盛年在一起的這半年多時間裡,我脾氣漸長,因為基本上,不管我捅了什麼簍子,喬盛年都會黑著臉幫我解決爛攤子,在他的縱容下,我變得越來越無法無天,怒上心頭,連喬盛年都敢懟!
以至於許繁簡常常對我感慨,&ldo;顧唯一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是個被家長寵壞的熊孩子,太囂張了!&rdo;
囂張嗎?我低頭看了眼被喬盛年掐得青紫的手腕,額角輕顫。
突然覺得自己好委屈。
當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隨手抄起桌子上的空茶杯就朝喬盛年額頭砸去,咬牙切齒地想把喬盛年砸個腦袋開花。
喬盛年倒是反應很快,茶杯離他額頭還有十多厘米遠時,他眸色微戾,抬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手指猛然收緊,我痛哼一聲,手指鬆開,手裡的茶杯落地,&ldo;哐啷&rdo;一聲摔成碎瓷片。
兩隻手都被禁錮住,我氣不過,又抬腿去踩喬盛年的腳,還非常用力地狠狠碾了幾下。
解氣。
我拿開腳時,他那隻光潔錚亮的據說是義大利高階手工定製黑皮鞋上頓時多了一個鞋印,我得意洋洋地仰頭看了喬盛年一眼。
包間裡十幾個人,全都目光錯愕地看著我,目瞪口呆。
喬盛年低頭看了眼鞋面上的鞋印,唇角上揚,笑得異常陰惻惻地咬牙道:&ldo;顧唯一,你膽兒還挺肥,把你慣出臭毛病來了是吧,你現在還敢動手打我?&rdo;
講真,我以前雖然經常罵喬盛年腦子有病和眼瞎,不過動手打他這還真是第一次,我頓時有些心虛,但輸人不能輸氣勢,於是我又梗著脖子硬氣道:&ldo;是你先動手的!&rdo;
&ldo;所以你這個沒心沒肺、又膽大包天的東西就想在我額頭上開朵花?&rdo;
&ldo;你都要把我手腕掰斷了!&rdo;
喬盛年這才注意到我手腕處的面板已經起了紫色的淤青,忙鬆開手指,指腹動作很輕地在我紅腫青紫的手腕上揉了揉,皺眉道:&ldo;疼不疼?&rdo;
我表情冷艷高貴道:&ldo;疼死了!&rdo;
喬盛年忽然甩開我的手,&ldo;疼死你活該,讓你一次又一次惹我生氣!&rdo;
tf?
&ldo;……???&rdo;我翻了個白眼,簡直也是無語,拎起那個裝了兩塊磚頭的包,憤而往包間外走,嘀嘀咕咕地念道:&ldo;鬼知道你的腦迴路是怎麼長的!梁澤給我股份是他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而且,不過區區梁氏集團百分之八的股份而已,你特麼哪隻眼睛看到我感動得要和他舊情復燃了!&rdo;
我前腳已經邁出了包間門,
喬盛年忽然快走幾步追過來,攔腰將我抱進他懷裡,&ldo;我最後再相信一次你的鬼話!&rdo;
&ldo;呸!&rdo;我掙扎著從他懷裡跳下來,迅速跑到離他三米遠之外的地方。
喬盛年眸色驟沉,垂眉看了眼手指,緩緩收緊,冷聲命令道:&ldo;你們都出去!&rdo;
&ldo;是!&rdo;十幾個保鏢面無表情地轉身往包間外走。
我右眼皮猛地跳了好幾跳,前天晚上在書房裡被喬盛年一根手指支配的&ldo;恐懼&rdo;再度襲上心頭,我忙喊道:&ldo;慢著,都不許出去!&rdo;
&ldo;……&rdo;
根本沒人理我。
眼下這局勢,識時務者為俊傑,剛好我向來是個長眼色的。
我佯裝面無表情地蹭到喬盛年身旁,非常自覺地挽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