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紹庭不喜歡被採訪,不管是雜誌還是報紙,電視節目更不行,這點圈子裡都知道,但依然有媒體嘗試著找他。
女記者的話純粹是玩笑,誰知,鬱紹庭居然點了頭:“具體的,秦記者,可以去跟我秘書敲定時間。”
更讓女記者激動的是,鬱紹庭居然知道她姓什麼。
“前年東臨年會,當時我以股東身份出席,秦記者去了,還站起來提問了當時的凌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那個就是我,鬱總沒記錯。”女記者紅了臉,當時,她還是實習記者,沒想到鬱紹庭認得她。
裴祁佑看著鬱紹庭態度和善地跟受寵若驚的女記者談話,心中,大抵知道鬱紹庭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然憑鬱紹庭的脾氣,怎麼可能跟一個記者這麼好聲好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褲兜裡的雙拳,下意識地,緊了緊。
鬱紹庭抬起腕錶看了看:“我還要送孩子去學校,先失陪了。”
女記者也注意到了他身邊的白筱,而白筱又牽著鬱景希的小手,好奇地問:“這位是?”
白筱最近在娛媒圈子裡紅了一把,尤其是她站在鬱紹庭旁邊,秦記者一眼就認出了她,但壹週週刊上報道的真假,難以評定,當事人又沒說什麼,作為新聞記者,被她碰到了這個機會,還是想親自求證。
“她是我愛人。”鬱紹庭說話口吻如常,很自然地攬過白筱的肩,低頭,深情地看了她一眼:“上午剛陪她去醫院做了檢查。”
他說的後半句話,令人浮想聯翩。
驚訝的不僅僅是記者跟攝影師,還有白筱,沒想到他就這麼,把兩人的關係告訴了媒體記者。
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我們先告辭了。”鬱紹庭很是客氣,說完還朝裴祁佑的方向頷首,然後才帶著白筱跟孩子離開了餐廳。
——————————
白筱像木偶一樣,被鬱紹庭摟著走到車邊,才回過神,回頭往餐廳看了一眼,咕噥了聲:“你怎麼那麼說?”
鬱紹庭已經拉開後座車門,鬱景希像小泥鰍爬進去,乖巧地坐好。
白筱見他關上車門,轉而開啟副駕駛座車門,明白他的意思,坐進去,等他上了車,才繼續道:“這麼貿貿然地說出來,這些記者會不會添油加醋地亂寫?”她已經在壹週週刊的記者那裡見識到了什麼叫黑白是非顛倒。
所以,聽到壹週週刊被停刊,白筱很不厚道地覺得這個訊息真是大快人心。
鬱紹庭見她沒系安全帶,探過身,替她扣好,抬起眼望著她,目光平和:“他們自有分寸。”
白筱望進他的眼睛裡,在那裡,只有篤定的、讓她安心的穩重。
她輕輕握了下他繫好安全帶後擱在她腿邊的手,鬱紹庭反手,回捏了下她的手心,然後坐回到駕駛座上。
……
半路上,鬱紹庭突然說了一句:“早知道祁佑也在那,就跟他們一塊兒吃飯,跟那個記者套一下關係。”
相處久了,白筱也發現,鬱紹庭這個人,有時候會無理取鬧,還有一點點矯情。
聽他一口一個祁佑,她轉頭,故作不解地看著他:“剛才不還是秦記者嗎?”
“……”
鬱紹庭頓了頓,爾後被她氣笑了,低沉的聲音卻硬起來:“不就是一個記者,值得你跟我玩心眼?”
“那你還把人家的名字記得那麼清楚?”
“……她脖子上的工作牌上寫著。”至於年會的事,確實當時她提的問題太刁鑽,自己才會留下印象。
白筱不吭聲了。
他看了她一眼,右手,從方向盤拿開,來拉她的手,白筱不動聲色地抬手去撥發絲,他摸了個空。
然後,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