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不知道父子倆說了些什麼,響起拍桌聲,還隱約伴隨著鬱戰明的怒斥:“胡說八道,以前你穿著開襠褲,往佛雕上撒尿時,怎麼不見你給那些菩薩拜一拜?”
當天晚上,鬱戰明直接留下了鬱景希,態度強硬,至於鬱紹庭,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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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沁園,晚上夫妻倆躺在一起睡覺時,白筱好奇鬱紹庭因為什麼跟鬱戰明又不歡而散。
只是,她還沒開口問,鬱紹庭先告訴了她一個決定:“我準備,送景希去寶光寺裡住幾個月。”
寶光寺,白筱記得,正是郊外山上那個寺廟。
鬱紹庭向來不信這些,冷不防,聽到他這麼說,白筱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他卻擁著她,柔聲細語地道:“現在,很多寺廟,都有年紀很小的俗家弟子,景希過去,也能收斂收斂他那一身痞氣。”
白筱不願意,尤其最近鬱景希意外頻發,更不能敢把他放養到山頭去。
“又不是把他賣了,等你生下肚子裡的孩子,景希也回來了。”鬱紹庭撫摸她的肚子,繼續做著開導工作。
“……”白筱背過身不再搭理他,因為不捨,還紅了眼圈。
翌日,一大早,鬱戰明的電話就來了,說是鬱景希被菜刀給砍了。
白筱跟鬱紹庭趕到大院,鬱景希的大拇指已經被紗布裹得格外牢實,小傢伙還咧嘴笑了下。
鬱老太太雙手合十,也想到老和尚說的話,嘴裡念著‘阿彌陀佛’,也嚇得不輕,她告訴白筱:“幸好張阿姨回頭瞧見,不然那把刀指不定往孩子的腳上砍去了!”
鬱戰明已經不再像電話裡那般緊張,看到急匆匆趕來的夫妻倆,乾咳一聲,揹著手,上樓去了。
這位活了幾十年,什麼陣仗都見過的老英雄,卻因為鬱景希幫老太太切青瓜時不慎切到手指而慌作一團。
白筱安撫受到驚嚇的孩子時,鬱紹庭跟著鬱戰明上了樓,這次,父子倆沒有發生爭執。
中午,在大院吃完飯,夫妻倆把鬱景希領走了。
回到沁園,鬱紹庭把白筱帶進主臥,沉吟了片刻,才對她說:“爸已經同意送景希去寶光寺住段日子。”
 ;。。。 ; ; 鬱景希趴在床上,剝了小短褲,撅著小屁股,白花花的屁屁上,有被狼狗咬傷的痕跡。
當酒精接觸傷口時,小傢伙齜牙咧嘴,但一直沒有哭。
白筱站在旁邊,擔心到不行,尤其是瞧見護士把一根沾了血的棉籤丟到旁邊,又用鑷子夾了塗了紅藥水的棉球給鬱景希擦拭那兩排觸目驚心的犬牙印,看到醫生來了,急急地詢問鬱景希被咬傷的情況洽。
“沒什麼大問題,打完疫苗就可以回去,如果有突發情況,再來醫院。”
白筱對狂犬病有著心理陰影。
以前,住在裴宅旁邊的一個富商,就是被自家狗咬傷後不治身亡,在死之前,還發了瘋開始咬人……
門開了,白筱轉頭,看見進來的鬱紹庭,心裡懸起的石頭瞬間便落了地。
鬱紹庭一接到電話就從工地趕過來。
他向醫生了解孩子咬傷的程度,醫生還是那番話,對鬱景希這類情況見怪不怪:“回家後好好休息,不用太緊張。鈐”
白筱幫鬱景希穿上褲子,動作很小心,生怕碰到傷口,小傢伙病懨懨的,下了床,走起路也有些跛腳。
鬱紹庭看著兒子又是手臂骨折,又是一瘸一拐,額頭還隱隱有個大紅包,眉頭微微皺起。
回到家,麵包坊已經送來一個包裝精緻的巧克力蛋糕。
今天是鬱景希的生日,原本安排好的活動卻因為狼狗那兇狠的一口,不得不臨時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