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楊若嫣看著她的樣子,真真是又可憐又可恨!想起以前的囂張跋扈,又看看現在的這樣子,楊若嫣心裡搖頭,楊橙雪……真要是能徹底改了還行,但恐怕是以前囂張慣了,再難該那性子,今後只要有點得意,便故態復萌,又要重新的欺負人,那她的一輩子就算是完了。
楊軒又叫他們準備一下,第二天去上房院那邊拜見老太太。
楊若嫣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重新坐在羅漢床上的時候,呼了口氣出來。今天父親的舉動很明白,他確實是擔心楊毅文因為這件事記恨自己和浩文,站在父親的角度上,是絕對不願意看到他的兒子們不和的。
只可惜,事情未必就能如父親所願,王氏到底是楊毅文和楊橙雪的親生母親,楊毅文字來還是監察左都御史大人的嫡子,監察院直屬皇上,就連三公六卿見了都要客氣幾分的,父親的地位高,直接拉抬的楊毅文在京城地位也高了起來,即便他在京城尚無根基,可只要出去了說是監察左都御史的嫡子,誰敢小瞧了?!
可是現在呢,母親被休,楊毅文直接從最高跌倒了谷底!丟臉丟人,幾乎沒臉出去見人,更別說給他自己在京城建立根基了,恐怕是走到了哪裡,背後都會有人戳著他的脊樑骨竊竊私語:“他的母親是被他父親休了的!”
休棄!不是亡故了,不是和離了,而是被休棄了!
楊毅文臉面何在?他年紀也不大,真的能想通了?真的能咬著牙從頭開始,自己奮鬥,一步步的爬上來?!
楊若嫣在屋裡呆呆的想了半晌,卻也沒什麼辦法,這都要靠他們自己,楊若嫣就算是心裡再明白,可沒法去和楊毅文說,就算是她肯去說,人家楊毅文沒準還以為她是看熱鬧呢!心裡嘲笑他呢!
楊若嫣搖著頭,洗了澡上床休息。
第二天起身,洗漱停當,穿了件青玉色鑲紫邊儒裳小襖,碧色緞織暗花攢心菊長襖裙,外面罩上件暖玉色翠葉雲紋錦繡褙子,披上蓮青斗紋錦上添花洋線番絲鶴氅,這才往上房院而來。
她覺著自己來的應該是比較早的,誰知道到了這邊的時候,不但是楊橙雪、楊毅文等人全來了,連父親楊軒也已經在這邊等著了。
楊若嫣急忙上前給父親行禮,楊軒點點頭道:“正好,一會兒一塊進去。”
正說著,老太太屋裡已經出來了一個長臉的丫鬟,笑著進門福身道:“二老爺,幾位少爺和幾位姑娘,老太太請你們進去呢。”
楊軒這才帶著孩子們往裡走,楊若嫣掃了一眼沒看到楊浩文,正在著急,從廂房出來就看到楊浩文正好立在廂房門口正要進來,朝她吐了吐舌頭,正好便和大家一起進屋。
進了正屋,老太太已經坐在窗戶下面的羅漢塌上,穿著件粉紫鑲邊淡紫折枝梅花紋樣緞面圓領對襟褂子,笑吟吟的看著眾人,大太太立在一旁,顯然剛剛是侍奉老太太洗漱過得。
眾人隨著楊軒上前磕頭行禮,老太太叫楊軒起來,又笑著叫眾孩子都起來,眾人又跟隨楊軒給大太太行禮,老太太已經對著楊若嫣招手:“若嫣,過來坐這邊!”
楊若嫣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過去坐在了老太太身邊,而大太太在眾人行了禮之後,與楊軒互相的行禮,也坐下了,順手就把楊若嫣的手抓在了手裡撫摸著,笑著問道:“路上還順利吧,進城的時候有沒有被嗆著?北京城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到處飄的柳絮棉絮子的,嗆人的很!”
老太太也笑著點頭,連聲說著是啊是啊,又問楊若嫣路上走的是否順利。
楊橙雪在下面看到了楊若嫣的受寵,心裡萬般的委屈,上一次來府裡,坐在老太太身邊的還是自己呢!如今……她心裡又恨恨的咬牙,面前的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是勢利眼子!包括老太太!沒一個好東西!都是逢高踩低的,只看誰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