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它會回到祖國的懷抱。那時候,如果在座的還有人活著的話,一定不要忘記把這件好訊息告訴已經死去的中國考古學家們。他們一定會含笑九泉的。”
蘇輝和趙哲的神情十分嚴肅。侯小南的眼裡已經湧出了淚花。
東方白接著說:“考古學有兩大支柱:一個是地層學,一個是型別學。它從時間和空間兩個方面,確定了每一處古蹟和每一件古物的相對位置。在地層上,越在下面的年代越早。在型別上,任何古物都有著它們發生、演變和衰亡的歷史。當然,這是指它們的相對年代,而要確定它們的絕對年代就要依靠現代自然科學的成果,比如說放射性碳素法、樹木年輪法等等斷代方法。”
趙哲頭也不抬地記著筆記。侯小南時而低頭記筆記,時而抬起頭聽東方白講課。蘇輝則根本不記筆記,只是認真地聽著,不時顯示出思考的神情。
東方白繼續講著:“下面,我就結合對夏文化問題的探討,講一講考古學方法在夏文化研究中的具體運用。”
圖書館裡;蘇輝在查閱資料。
學生食堂裡;蘇輝一邊吃飯,一邊思考著。
宿舍裡;蘇輝在奮筆疾書。
郵筒旁;蘇輝猶豫著,最後還是把一封貼了四分郵票的信投了進去。
圖書館閱覽室門口;趙哲早早就在等候,一開門就衝了進去,用書包占了個座位,自己還坐了一個座位。
侯小南走了進來,正在東張西望地找著什麼,趙哲趕忙站起身,朝侯小南揮手,讓她過去。
侯小南卻搖了搖頭,她手裡拿著一封信,信封右下角印有“考古學報編輯部”字樣。
侯小南來到湖邊,遠遠就喊:“蘇輝!”
蘇輝轉過臉,答應一聲:“幹嗎?”
侯小南揮著手裡的信,說:“考古學報給你來信了。”
蘇輝仍然神情默然,問:“怎麼說?”
侯小南說:“給你的信,我怎麼能隨便拆呢?”
蘇輝有些緊張但又盡力剋制地伸出手,說:“給我吧。”
侯小南把信遞給蘇輝。蘇輝隨手把信裝進口袋。
侯小南問:“你不想看看嗎?”
蘇輝只好把信拆開,看了兩行,便高興地跳了起來:“太好了!”
侯小南問:“怎麼說?”
蘇輝興奮地說:“考古學報要發我的論文了!”
侯小南驚喜地說:“是嗎?祝賀你!寫的什麼內容?”
蘇輝說:“《論二里頭文化非夏文化》”
侯小南有些擔心:“這不是和東方先生意見不一致嗎?”
蘇輝說:“正因為不一致才有發表的必要啊。”
侯小南說:“學生和老師唱反調是不是不太好啊?”
蘇輝說:“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這是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的一句名言。”
侯小南說:“你真了不起!”
蘇輝說:“我算什麼,東方先生才了不起呢!”
東方白家。東方白在認真地讀著新到的一期《考古學報》。他的目光停留在署名“蘇輝”的那篇論文上。東方白自語:“唔,不錯,有道理。”
東方白的妻子問:“你在說什麼?什麼不錯?”
東方白說:“這是我的一個學生,剛剛大學二年級,就能寫出反駁我的文章,有才氣!”
東方白的妻子說:“這叫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勝於藍嘛。” 。 想看書來
工地
山西夏縣東下馮。
周旭生手持一根洛陽鏟走在遺址上。東方白及蘇輝、侯小南、趙哲等跟在他身後。周旭生一下一下用力把鏟子插到地裡,又拔出來,觀察著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