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最真實的一面,他們偽善,他們詭詐奸猾,在那張人皮下面包著的是一顆自私的心,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罪惡之源,逃離,我們要逃離……
我掙扎、呼喊,我請求司機停車,可是沒有人理會我的求助,抱著我的那個女人無動於衷的注視著我,眼眶中似有淚水在凝聚。這是一張什麼樣的面容啊?像是飽受委屈,痛苦壓抑的臉。
她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不!不!我搖著頭,絕望的哭叫,怎麼辦?怎麼辦?誰來救救我?救我?
突然,臉上傳來一陣熱辣的痛覺,世界變得清晰起來,彩色的,充斥著各種聲音的世界,一張張驚疑、好奇的臉印入我眼中。
“墨……年?”抱著我的那個女人消失了,取代她的是另一雙強壯有力的手,我的記憶中,他似乎稱自己叫墨年?“你是誰?這裡是哪裡?這裡……”我恐慌不已的要推拒,耳邊聽到他正不斷的說抱歉。
“不好意思,我太太她剛剛做了個惡夢,不好意思!”他一邊制止我掙扎不已的身體,一邊對其他人說道,當我好不容易看清楚車內的那些陌生人時,本能的往他懷裡靠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本能,但我就是這麼做的,並且漸漸安靜下來。
奇怪的深呼了口氣,沒有汽油味,沒有汗液的悶臭,除了男人身上模乎熟悉的氣味,就連發動機的聲音都幾乎細不可聞,它們都跑哪裡去了呢?我疑惑的想到。
當時的墨年是很無奈的,雖然十分清楚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是怎麼回事,但真正面對時,卻依然讓人手足無措。
從我睜開眼睛開始,他就已經被驚醒,可他故意閉眼假寐,想看看我的反應再做應對。雖然心裡已經有了會被當成陌生人的準備,卻不想我的舉止會這麼可怕,明明身側除了他以外,不再有任何人,我卻頻頻朝另一側的過道看去,那眼神,就彷彿是在研究些什麼。他感覺我稍稍有些掙扎,便又擁緊了一些,不想卻遭到我歇斯底里的抗拒,以致驚擾了所有的乘客。
“沁,我是墨年,墨年啊!你不會把我忘的,對嗎?不會的……我是墨年,你要記著,我是墨年,看清楚了嗎?我是墨年……”他捧起我的臉,湊近一遍又一遍的小聲重複道,我茫然的注視著這張臉,心上有根弦像是被無聲的觸動。
墨年……我是墨年……墨年……我是墨……
盯盯的望著車窗外飛逝的風景,我腦中一直被這句話充斥著,它們重複著一遍又一遍,將發自內心的恐懼驅散。我已不再在乎這是哪裡?有些什麼人,將要到哪裡去?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它不會讓我患得患失,也不會讓我有殘缺感。沒錯!就像生命中的某一個片斷被遺失,空落落的,我終於知道這幾天在彷徨些什麼,我丟失了一個人,一段記憶。
“給我說說我們的事吧?”我很輕很輕的說道,不敢驚擾任何人,包括正在漸漸拾回記憶的自己。
“說些什麼呢?就說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情景吧……”墨年是一個編故事的高手,他將這短短兩個月來,在我們身上發生的點滴編織成了童話一般美麗的故事,就連那些恐怖的事情也為我們的過去增添不少亮點。
在他低沉的敘述中,記憶就像注入容器的水一般,一點一滴的迴歸。
記憶,記憶,多麼神奇的字眼,當親人逝去、愛人分手、朋友離開時,我們以為自己一無所有,卻不曾想,我們已經擁有最最寶貴的回憶。它們不會隨著年月的消逝而離去,也不用擔心過期無效,更不用害怕它會被人索走,它是我們自己的,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
是的,我回憶起來了,墨年,我眼前這個讓我心儀的男人,他叫墨年。雖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愛我,不知道我們是否會有未來,更不知道他的世界是否能接納我。
但,至少,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