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許多人的詫異,於是傳言四起,最靠譜的一個就是獨步王痛恨木老頭出言汙辱孟夫人,所以才要殺之而後快。
上官飛顯然相信這種說法,不過說獨步王“親自坐陣”,就有點誇張了,孟夫人的住處只是多了幾名金鵬堡的護衛。
“你可以高興了,從此進退自如。”紅蝠鄙夷地說。
上官飛收起笑容,“紅蝠,這話是什麼意思?‘進退自如’,好像我懷著叛逆之心似的。”
“不是嗎?獨步王念著孟夫人,也就是念著你,從此你進可以追隨龍王,退可以重返金鵬堡。不錯,真是不錯。”
上官飛臉色變了,“你可別亂說,我什麼時候說要重返金鵬堡了?我只是關心母親,龍王早就知道……”
紅蝠不再搭理他,目光被不遠處的街頭搔亂吸引住了,“怎麼回事?大白天南城就有人打架?”
一共二十名衛兵護送兩人,立刻有人上前,不一會回來報告,“刀客們找到兩名替木老頭效力的殲細,正當眾審問。”
所謂的當眾審問,就是一群刀客圍著兩名俘虜,你一腳我一刀,兩人渾身是血,除了哀聲求饒什麼有用的情報也說不出來。
紅蝠心生厭惡,“龍王的禁殺令這就失效了嗎?護軍府還在呢。”
見紅蝠有意上前阻止,上官飛急忙勸道:“算了,這不都是為了捉拿木老頭嘛,中原人出萬兩賞金,龍王又加了一萬兩,咱們這時候多管閒事,人家會說龍王虛情假意,根本沒想抓人。”
上官飛說得沒錯,紅蝠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惱怒地說:“殺來殺去,璧玉城就沒有別的辦法制伏木老頭了?”
話是這麼說,紅蝠還是催促馬匹,快速走過這段路,直到身後聲音漸消,才恢復正常速度。
上官飛本無意討好紅蝠,可他今天頗有同病相憐的感覺,而且自己也有一些感慨,於是說:“璧玉城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人人都以為能殺出地位殺出金錢,結果就是互相殺,地位保不住,錢也沒機會用,可越是這樣,大家殺得越起勁,錢花得也越大手大腳,你瞧,同樣一罈酒,璧玉城的價格起碼是外地的十倍,可客人仍然蜂擁上門。”
紅蝠很是詫異,沒想到上官飛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金鵬堡從中獲益匪淺,幾十年了,地位也有金錢也有。”
“代價也有。”上官飛補充道,“我就不記得自己見過親叔伯,所有的長輩都隔了一兩層,到我這一代,唉,親兄弟都快死光啦,我能活到現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蹟,可是流落在外,有家難回,金鵬堡的地位和金錢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紅蝠不禁對上官飛刮目相看,覺得自己從前存有先入之見,總以為他是一個貪生怕死、陰險狡詐、愛好特殊的公子哥兒,“想不到……那你幹嘛要回璧玉城這個是非之地?”
“因為……因為大家都來了,我也就跟來了。”
紅蝠剛剛產生的好印象下降了一些,因為她聽出上官飛所謂的“大家”專指一人,那個她也極為在乎的人,可她已經失去指責的資格,垂頭不語,再沒有交談的興趣了。
鯤社仍跟從前一樣散漫,年輕的殺手學徒們似乎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就連發生在附近的殺戮事件也沒有讓他們緊張起來——鯤社遊離於璧玉城之外,甚至木老頭也有意無意地放過他們,從未暗殺過任何一名鯤社成員。
鯤社近乎不設防,對木老頭來說,殺死這裡的少年的確沒有多少成就感。
但殺戮仍是鯤社關注的話題,紅蝠與上官飛走進大門就見到成群的少年正在熱烈地討論木老頭,一多半人仍然配著狹刀,少數人模仿上官如,只帶木刀。
“木老頭昨晚又殺了幾個人?”紅蝠忍不住問道。
“七個。”上官飛馬上給出回答,他是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