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真敬酒,施青覺來者不拒,在草原上這些年,酒就是他的水。
“別小看她,她擅長用毒,身邊叫荷女的人更是罕見的高手。”
“呵呵,這些事情我都跟程九爺說了,他心裡有數。”萬世真嘴上這麼說,心裡並不以為意,西域、女人,這兩個詞加在一起,不會出現真正的高手。
有人不敲門就進來了,萬世真扭頭看了一眼,向施青覺告退。
在萬世真眼裡,鐵和尚是位英雄,可是身上也有許多謎團,比如他非要殺一個女人,卻對一個小孩子恭恭敬敬,這兩種行為都不夠“英雄”氣概。
上官成十二歲了,長相比同齡孩子要成熟許多,警惕而高傲地看著萬世真走出去,沒有做出任何表示。
“我要回去了。”他說,以一種命令的語氣。
“嗯,明天你就可以走了。”施青覺每次見到這個小人,心裡都會湧起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
一種是煎熬般的思念,他再也不缺女人了,可羅寧茶的形象仍然盤踞在他的心中,每次發xie慾望的時候,她會暫時退避,等到熱情漸消,她又會重新浮現,以高傲刻薄的神情點評他剛剛擁有的女人,一無是處,永遠一無是處。
上官成的神情與相貌都有著母親的影子。
另一種是難堪的嫉妒,施青覺不得不承認,上官成的模樣更像龍王,他知道羅寧茶擅長利用也願意利用自己的相貌,可那些男人不是死了,就是遙不可及,上官成卻是龍王曾經與那個女人有過親密接觸的鐵證。
“不,我今天就要走。”上官成懷著強烈的好奇心來見施青覺,可他已經不記得六年前的和尚,對如今的鐵和尚也沒有太好的印象,這就是一群強盜,除了喝酒就是吹牛,連明天的事情都沒人考慮,更不用說今後幾年的計劃。
“京城今天不安全,明天就沒事了。”施青覺習慣了說一不二,即使努力緩和語氣,還是顯得很強硬。
“我是中原的客人,什麼事能影響到我?”
“聽我的話,明天再走。”
上官成心裡對這個長相兇惡的鐵和尚多少有些畏懼,沉默地走到萬世真坐過的椅子邊,突然開口問:“你是不是派人去殺韓芬了?”
“她毒殺了你母親。”施青覺冷冷地說,來京城之前,他對“鐵槍王”上官成寄予著不少期望,兩天相處下來,期望已經不剩多少。
這名少年是“龍王”,而不是“鐵槍王”,他與母親的相似只是表面,繼承不了大頭神的衣缽。
“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上官低聲說,其實韓芬已經向他親口承認過。
“證據?”施青覺的聲音不由得嚴厲起來,他是強盜頭子,很少聽到這個詞,“事實明擺著,你不想替母親報仇嗎?”
“我……”上官成的聲音更低了,突然抬頭問道:“和尚叔叔,你覺得我母親是好人嗎?”
這是長久以來極為困擾上官成的一個問題,他記得母親是個極美麗的女人,可是每次想到她,腦海中出現的場景似乎總是拒絕、推搡與冰冷,在他最美好的回憶中找不到母親的身影,反而都與韓芬相關。
施青覺愣住了,眼前的孩子多愁善感,不僅不像羅寧茶,也不像他印象中的龍王,或許他在石堡裡生活得太久了,更受上官如的影響。
施青覺對上官如不熟,只是覺得那樣的一個小姑娘必定教不出真正的男人漢,他本來已經決定將上官成明天一早就送回驛館,這時又有了新想法。
“你知道什麼是好人嗎?”
“就是……就是……對大家都好的人。”這回換作上官成難以回答了。
“對別人都好,對你不好呢?”
“為什麼光對我不好?”
“別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