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爸爸只是覺得,新的開始總會伴隨著舊的結束,部分或許可以過渡到新的一天,但更多的人和事卻永遠留在昨日,成為歷史的陳跡。
“爸爸是說剛審訊完的案子嗎?”
刑小紅眨動著晶瑩明亮的大眼睛,凝視著父親。刑天點點頭,不說話。
“爸爸對這案子有何看法?”
刑天反問:“你說呢?”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感覺心裡很不舒服,按常理說,不該這樣,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刑天淡淡一笑:“人有七情六慾,警察也是人嘛,自然難免受喜、怒、哀、樂等情感困擾。”
刑小紅問:“爸爸覺得白大喜這個人怎樣?”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既愚昧又有點無知。是了,小紅為什麼這樣問?”
刑天奇怪的看著女兒,刑小紅臉一熱,卻很認真的說:“爸爸所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現象,白大喜其實挺可憐的,單憑她對白金龍那份執著感情就可以肯定,她是一個值得同情的女人,是一個對任何人都不構成傷害的弱者。”
“弱者?小紅真的這樣認為嗎?”
刑小紅看著父親,疑惑不解的問:“難道爸爸認為不是?”
刑天抬頭看著曙光初現的天空,吁了口氣:“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裡,弱者等同於受害者,小紅你說,這件案子裡的真正受害人是誰?”
誰是受害者?是白三喜、白來喜、張玉蘭、白二喜,還是白大喜和白金龍?
刑小紅思想有如一團亂麻,理不出個頭緒來,刑天笑了笑:“這案子,既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是受害者,又可以說每一個人都不是受害者。”
“為什麼?”
刑小紅驚訝的張大嘴巴。
刑天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剛要點燃,刑小紅一把奪過香菸,嗔道:“爸爸昨晚已經抽了很多了,現在還抽?一點也不愛惜自已身體,再這樣我真的不理你了。”
刑天呵呵笑道:“哦?還沒搬過來跟爸爸一起住,就做起大管家來啦?”
刑小紅俏臉粉紅,咭咭嬌笑:“爸爸不對,我當然要管嘍。”
刑天向冰冷的手呵口熱氣,用力搓了搓說:“好、好、好,爸爸聽小紅的話不抽就是。唉有你這個寶貝兒女,爸爸以後想自由都很難了。”
刑小紅粉臉嬌紅,輕輕捶打著父親:“爸爸別打岔,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呢?”
女兒的嬌態令刑天如痴如醉,感覺彼此間的距離從沒有今天這般接近,神情激盪的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女兒紅彤彤的俏臉。
“爸爸你?”
父親突如其來的親吻令刑小紅手足無措,既驚訝又羞澀的她,本能的四周看看,幸虧街道行人匆忙,誰也沒有留意這對父女的異樣舉動,曉是如此,刑小紅的臉還是象晚霞般紅了通透。
刑天忘情親吻女兒,隨即感覺失態,輕輕推開女兒,扶正頭上的大沿帽,尷尬的笑了笑,話回正題說:“白金龍長期遭受張玉蘭、白來喜母子欺凌,最後還慘遭殺害,可以說是最大的受害者,但他是弱者嗎?不是!從他強Jian白二喜長達半來看,這個白大喜眼中的慈父,比一頭兇狠的豺狼善良不了多少。
白大喜是受害者嗎?不可否認,她的遭遇令人嘆惜,但決不是值得同情的一個,你能擔保,白金龍的身死與她的愚昧無知無關嗎?這個女人心中只有父親,並傾注了畢生的愛,然而她可曾想過,當她滿足了父親性慾的同時卻剝奪了本該由母親擁有的權利呢?
在眾人當中,白二喜無疑是最值得同情的,未嫁時遭受獸父強暴,出嫁後再受惡弟強Jian,是一個地道的受害者!然而,這個學歷不算低的女人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