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耐心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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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在車裡,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知說些什麼好,我打破了僵局:
“來,把吃的東西拿出來,咱們喝酒!”鐵蛋聞言,立即開啟旅行袋,把白酒、
香腸、罐頭、黃瓜一一翻騰出來,我攤開已經看完的舊報紙,我們一車人圍攏在
一起,享受著一頓極有情趣的早餐。
天完全明亮起來,久違的太陽緩緩地、不可阻擋地升騰出來,紅燦燦的光芒
照耀著遼闊的大草原,可惡的濃雲漸漸散去。啊,希望終於降臨啦!我咕嘟一聲
嚥下一口白酒:“老天爺啊,我求求你啦,可別再下雨啦,太陽爺爺啊,讓我敬
你一杯吧,你可別再走啦!趕快把路給我們曬乾,讓我們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吧!”
仁花姑娘瞅著我可笑的樣子,咧了咧小嘴:“嘿嘿,但願老天爺能聽你
的!”
一隊犯人穿著粗糙的、破舊的、早已褪色的淡藍色囚衣,扛著鐵鍬、鐵鎬,
揹著籮筐,尾隨在一個拎著一面小紅旗、同樣也是一身囚服的犯人後面,懶懶散
散地從汽車旁邊走過,他們神情木然,目光呆滯,望著駕駛室內胡吃海喝的我
們,羨慕地嚥著口水。
“快點,快點!”拎著小紅旗的囚犯沒好氣地吆喝著犯人們,很顯然,他是
這夥犯人中的小頭頭。
犯人們走下路基,在一處空曠的草地上,停下了腳步,小頭頭指揮著囚犯站
成三排,然後,趾高氣揚的管教開始給每個犯人分配工作任務。看來,他們今天
的工作任務,是把草地上那一堆糞肥清運走。
一輛馬車疾馳而來,趕車的老闆也是一個犯人,大約有五十多歲,胳臂上裹
著一塊紅袖標。兩個年青的武警戰士揹著衝鋒槍在泥濘的道路上踱著步子,有時
低下頭去,甩甩粘到膠鞋上的爛泥。
管教一聲哨響,一天的工作開始,犯人們各就各位,很賣力地埋頭幹起活
來。聽到哨聲,一個武警戰士快步跑向草地,越過工作著的犯人,一直跑到一塊
玉米地的邊緣停了下來,那是他的哨位。
有三個犯人不用幹活,其中當然包括那個拎著小紅旗的小頭頭,他拎著小紅
旗嚴肅地站在玉米地邊緣,與那個武警戰士遙相呼應,以防範犯人們溜到青紗帳
裡逃脫掉。
還有一個犯人拎著一把小凳子,象個哈巴狗似地,一刻不離地尾隨在管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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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管教想坐下來,他立刻用髒乎乎的衣袖擦擦凳面,然後恭恭敬敬地、小心翼
翼地把小凳子放在地上,管教坐到凳子上,掏出香菸,那個犯人急忙掏出口袋裡
的打火機,啪嚓一聲點燃,用一隻手圍攏著,顫顫抖抖著遞到管教面前,給管教
點燃香菸。管教狠吸了一口香菸,跟那個犯人說了些什麼,他頻頻點著頭,一個
勁地哈著腰,像搗蒜似地應承著。
犯人們很快便裝滿一馬車的糞肥,老闆揚起鞭子,驅趕著三匹大紅馬,他駛
車的技術相當嫻熟,三匹膘肥體壯的大紅馬嘶鳴著衝上路基,從我們的汽車旁邊
飛奔而去。
“行啊,有兩下子!”我拎著酒瓶,趴在車窗上,向駕車的老犯人說道,他
沒有言語,狡猾地衝我笑笑,然後回過頭去抽打著大紅馬的屁股,發洩著心中的
怨氣:“駕!駕!”
突然,草地上隱約傳來喊叫聲,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