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根進不去,只是抱著大包袱在帳篷外面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兒就自己嘀咕一句:“怎麼還不出來呢?”
足的過上一會兒,朱睿才出來,薛名時喊了一個親隨送這位沈將軍去自己的帳篷裡,親隨倒是很愛說話,對著朱睿身上的兵器表示羨慕:“你家裡一定很有錢,這弓也不錯,箭嘛,就是用完了去領,初時要憑著人頭去領的,箭法不好不能殺敵的人就不用領箭,去當長槍手也行,只是你哪一種兵器最為精良?”
朱睿想一想還沒有說話,朱小根回話了:“我們公子十八般武藝樣樣精良。”朱睿皺眉看著朱小根,這個奴才最喜歡愛說話的人,只怕說著說著就要說走嘴。
親隨呵呵笑道:“那就好,反正明天練兵,一看就知道是吹牛還是真的。”不過再看一看朱睿:“您這樣小的校尉只怕軍中倒是不多,不過巧了,前兩天剛來了兩位,也是走父萌,”親隨感嘆一聲:“有父萌真好。”再問道:“請問沈校尉今年總有十六歲了吧?”
“我們公子才只有十四歲,就是個頭兒比一般人都高。”這個隨王爺,王爺就是高個子。朱睿不得不說話了,是瞪著眼睛:“要你回話了。”瞪得朱小根扁扁嘴縮著身子不說話。
親隨一直帶到帳篷裡,而且跟進來看一看,幫著指點一下,又說了一句:“晚上自己去打吃的,您這位跟班跟我出來去認認路才是。”
“我自己去,不用他。”朱睿聽從父親的話,決定到軍中一切是自己動手,對著朱小根又瞪上眼睛了:“你在帳篷裡收拾。”朱小根委屈無比地一個人留在帳篷裡收拾,抖開被子再扁扁嘴,這不是絲被子,所以才這麼重,看著這簡陋的帳篷,怕是世子爺住的最差的地方了。
帳篷裡就只有兩張行軍床,多了一個小書案,只得一點兒大,上面是一盞油燈,朱小根覺得心裡灰濛濛的,世子爺還要去殿試,晚上還要看書,這小油燈只怕傷眼睛才是。從帳篷裡伸出頭的朱小根往外面看一看朱睿還沒有回來,悄悄地溜出帳篷裡來。
世子朱睿此時正在伙房裡看人在吵架,領朱睿來的親隨離開幾步遠就開始頭痛:“這些少爺們又要鬧上了。”
伙房裡圍著一群士兵正在看熱鬧,裡面有一個人指手劃腳,口沫紛飛:“為什麼不給小爺一口熱水喝,這軍中一口熱茶也喝不上嗎?”
伙伕頭也被鬧得心煩:“少爺,這是在軍中,您想有口兒泡茶的好熱水,您去薛將軍帳篷中,那裡專門有個小火爐子供將軍用水,您這六品校尉難道要不來?”
聽得朱睿也是一笑,軍中沒有泡茶的熱水,這是毅將軍早就說過的,毅將軍是跟著父親在一起,當然是有熱茶喝。
來鬧事的是三天前到的一位六品校尉,也是走的父萌,到了這裡以後卻是象家裡一樣,忍了三天都是奴才來要熱水,今天是忍不下去了,自己來了。
“你別拿薛將軍來壓人,”說話的人繼續指手劃腳:“小爺這就去要一個茶爐子來,小爺有奴才,自己燒熱水。”轉過身來氣呼呼地看到一圈人在這裡圍觀,猶對著比較招眼的朱睿看上一眼才道:“你是新來的吧,告訴你,在這裡,咱們都是新兵。”
這裡人走了,親隨才帶著朱睿過來道:“這裡是伙房,您要是要吃的要熱水,要算著鐘點來取,過了那個點兒就沒有了。”
伙伕們一看到新來的又是一位校尉,這一位看著更是斯文更象是公子哥兒,伙伕頭兒皮笑肉不笑地道:“又是一位少爺,這話得說清楚。早中晚三頓飯是不能錯著時候兒來,過了點兒您就只有捱餓了。不是冬天早上沒有洗臉的熱水,晚上洗腳有熱水,也是算是點兒來,不然就沒有。”
朱睿答應下來,又和親隨一起去見了自己的上司將軍常信,常信倒是不知道內情,只是按常規說上幾句就讓朱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