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局,朱壽贏了,不僅贏了五百兩銀子。還有別的,朱壽正在收錢,興高采烈:“快給錢,看我這運氣。”回頭去找朱宣:“爺,奴才一時斗膽,把您的千里馬也押上了,這幾位只怕是要脫褲子了。”
主僕兩個人看著面如土色的三個人一陣好笑,讓你們貪那匹馬,哼,這幾個混蛋,還想著磨著慢慢的賭。
朱宣心急如焚,已經大概明白八分,如果這個時候有官差上門,聚眾賭博,真是一個抓人的罪名,而且這桌子上明晃晃堆著一堆銀子,那位劉秀才出門不背銀票,背銀子,估計是為設這個局。
裝作斥責還在蹦跳的朱壽,朱宣道:“今天先把爺嚇死了,這一會兒高興什麼,爺要睡了,收拾桌子吧。”然後拂袖進到房裡,妙姐兒和毅將軍都已經起來,如音從床後穿好衣服也走出來,開始收拾東西。
一時朱壽打發人走,朱祿也回來了,一進門就是著急的樣子:“象是遠處有不少人過來。”帶著朱宣從房後登上屋頂,可以看到遠處有一個隱約的亮點,朱宣也看出來 ,那是一支火把,只怕火把下有不少人。
趕快下來,心裡已經有了主意,交待朱壽:“你留在這裡,他們看到有人在,盤問你也需要時間,你儘可能拖上一會兒。”
這本是個集鎮,四面曠野,騎馬反而馬蹄聲不好遮蓋,真的是來上五百人,今天晚上吃眼前虧的就是自己了。
心思如電的朱宣看著妙姐兒,如音和兒子出來,烏珍也出來了,朱宣當即決定:“我們不騎馬,還容易躲過去一點兒。西去就有山,我們進山去。”
帶著妙姐兒一行出門,朱祿把手裡剛才亮出來的官府文書對著老闆再亮一下:“我們出去辦事。”然後一行人出門,走過幾步,就是一個拐角。
街上寂靜無人,朱宣把自己前後衣襟都紮起來,把妙姐兒負在背上,烏珍背了毅將軍,朱祿背上如音。這個時候,三個人大步如飛,開始往西邊山裡去。
出了集鎮再回過頭,看到一片火把亮了起來,而且是飛馳著進到鎮上。朱宣揹著妙姐兒在黑夜的樹下冷冷一笑,你們來晚了。再估計一下人,還真的看得起自己,居然是五百人只多不少。
當下不再去看,喝一聲:“走。”三個人背上都有人,卻奔跑如飛,沈玉妙睡得迷迷糊糊被弄醒,沒有怨言地趕快自己起來再給兒子穿上衣服,這個時候才醒了幾分,回頭看後面集鎮上一片燈火通明,心裡為朱壽擔心幾分,也大約猜出來是什麼事情。
不想晉王,居然在等著。
幾個人火把也不能點,正月夜裡寒風中一氣奔上二十里,這才尋到一個高處停下來,看山下集鎮,還是燈火通明,不過有幾支火光分開來,四面開始搜尋。
這個時候,有腳步聲也是飛馳著過來,朱宣朱祿和烏珍一起長劍出鞘,就聽到對面有人輕輕說一句:“是王爺嗎?”卻是接應的人。
“王爺這邊走。”這就有人帶路,這是朱宣一向的良好習慣,不管在哪裡先讓人去看地形,仗著迅速掌握地形,他打贏過不少仗。
這些前後打前站護衛的人,沒有事情的時候就四處看地形。再行上十里路,後面又來了一個人:“王爺,朱壽被他們帶走了,關在縣衙裡,看樣子是要挑燈夜審了。留了一個人在那裡候著照應他。”
此時的朱壽正站在縣衙之內,正在咆哮公堂。面前坐著三個人,一個是當地的縣官,一個人卻是帶著一皮匣子銀子的劉秀才,此時換了衣巾,卻是一個官員,身後站著那個尚薄田,卻是師爺打扮站在劉秀才,不,劉大人的身後。
這位劉大人是晉王四處派出來人其中的一位,到處尋找有沒有京裡出來私訪的人,只是沒有想到來的會是南平王。眼前還不知道站著咆哮公堂的這個奴才是誰,可是他實在是太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