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一個寨子,去年還沒有這個寨子。
沈欽差大人按了禮節給巫師行了禮,果然這一行苗人都露出了笑容,尊重別人的信仰有時比尊重別人更為重要了。
迎了他們進了頭人的吊腳樓裡,坐了下來。年青的嘎格頭人的漢話也說得非常漂亮:“昨天接了信,知道沈大人奉了王命在身前來,一直在等著呢。”
沈玉妙坐了,表哥與福祿壽喜身後站了,她又有些高興了,道:“剛剛知道了這裡起了一家苗寨,恭喜你們安家了,應該知會一下附近的衙門,這樣茶葉鹽巴,各樣買賣都有行方便。不知道嘎格頭人是幾時在這裡安家的呢?”
可能是因為年青的原因,嘎格頭人有些傲氣,雖然禮貌也周全,他傲然地道:“我是回來,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地方。”
看了他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沈玉妙還是微笑了道:“這附近最近的是吳龍頭人的苗寨,還有布依族一族人居住在這裡,翻了小山頭過去是怒族,怎麼成了原本就是嘎格頭人的地方?”
嘎格頭人有些怒氣了,道:“沈大人此來,是收茶葉稅的,還是為那些人說話的?是他們請了朝廷來管我們在這裡安家的嗎?”
沈玉妙看了他突如其來的怒氣,不明就裡,笑道:“也要來和頭人談一談一年上貢若干的事情,另外還有一件事情。”看了嘎格頭人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了,更是不解其意。淡淡說道:“最近這附近亂的很,不許你們糾結成黨,聚眾打鬧。嘎格頭人初來這裡不久,象是也參與這次的打鬥。”
年青的頭人重重哼了一聲道:“稅收可以按時供給,至於別的事情是我們苗人自己的事情,與朝廷無關。”
沈王妃也冷冷道:“為了什麼爭鬥,我既然來了,就要聽個明白。”
站在後面的朱宣看了這位頭人,象是有些面熟。可是他這麼年青,自己確定沒有見過他。聽了這位年青的頭人語言衝撞的很,也拉下了臉。
沈王妃與這位禮貌是周全,但是一提起來最近爭鬥就象愛斗的公雞就紅了脖子的年青頭人,當然是說不到一起去的。
一個是說朝廷管不到這裡,一個是來調解安寧的。說來說去就要說岔了。年青的嘎格頭人看了這位面孔雪白,身子瘦弱的欽差大人,心裡冷笑了,真是漢人無人了,竟然派了這樣一位風一吹就倒的欽差大人來了。
他站了起來,手扶在了腰刀上,冷笑道:“南平王稱王以後,這裡是他馬踏平了的,大人是南平王所差,想來也是極高明的,一比高下如何?”
沈王妃忍不住一笑,這些人就知道打呀打的,勸他不要打就要同我打了,可是我不會。她回身看了看朱宣,表哥唇邊微有笑意。
還沒有容她說話,嘎格頭人已經說話了,手指了朱宣:“知道你是讀書的官,別說我欺負你。你這個從人氣宇不凡,讓他來,如果我輸了,我就聽你的話,約為四鄉八寨的人談和解去。”
朱宣走了出來,對了他拱了拱手,一言不發的候了他。
嘎格頭人沒有想到他走出來以後看了更是身材高大,比自己要高了足一個頭出來,他拔出了雪亮的腰刀,剛舞了三、兩下。
朱宣已經是想起來,他厲聲喝道:“你這是吳龍頭人的刀法。”吳龍頭人是朱宣親自拿下來的,他認得清楚。
嘎格頭人剛變了臉色,裡面衝出來一個年長的婦人來,青色大襟衣,下身是織了花鳥的擺裙,身上銀飾唰唰耀眼,一衝出來就響噹噹,婦人也厲聲了:“這是我們的家事,與你們漢人無關。”
朱宣眯起了眼睛,看了眼前這個婦人,他稱王不到十年,所以不認識嘎格頭人和這個婦人,現在心裡先入為主,再看了嘎格頭人,怎麼看怎麼象吳龍頭人,就象是他的兒子。
他沉聲喝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