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伯府得到訊息的同時,御書房裡也正醞釀著一場風暴。
“人竟會無緣無故的失蹤,屍首還出現在亂葬崗,即便是走了正當程式,確定的確是遭了匪徒,可天子腳下,哪個匪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如此的膽大妄為?分明是綿綿敗露,被沈默存處置了!”皇帝陰沉著臉,冷哼道:“沈默存,你果真好樣的,膽敢處置朕的人!”
尉遲鳳鳴垂首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皇帝又道:“恬王與霜琴一同來請求和離,雖此樁婚姻是朕賜的,可宗族皇親,自個兒來請旨和離,朕也不能太拂了皇叔的體面,畢竟恬王世子問斬一事朕已經沒有鬆口了。”
“皇上聖明。您如此寬宏,為宗親著想,只會讓他們感念您的恩德。況且這些事並不耽誤皇上的大事。”尉遲鳳鳴恭敬的道。
“但讓沈默存舒坦,也不是朕的初衷。”皇帝臉色鐵青。
尉遲鳳鳴便笑著道:“皇上就暫且容他樂一樂,他的‘好日子’不是在後頭麼。”
皇帝聞言一愣,竟覺得心情驟然大好,“你說的也是,鳳鳴,你果然會說話,也難怪柔嘉喜歡你。”
“皇上!”尉遲鳳鳴心頭巨震,驚慌的行大禮,“臣……”
“哎,你何必如此緊張?”皇帝莞爾道:“柔嘉年紀也不小了,你又是朕的臂膀,若是能做朕的妹婿,倒也是一樁好事,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家婚姻,還不是皇帝一個旨意送去尉遲家就能解決的事兒?他如此詢問他的意向,只不過是走個過場,怕叫人詬病他獨斷專行罷了。
尉遲鳳鳴心下想著,卻也無可奈何。況且柔嘉對他的確是真心真意,此番行圍一路上,她對他的關心照顧可謂無微不至。雖然得不到他愛的,可能得到一個愛他死心塌地的,也算不上虧。
尉遲鳳鳴改雙膝跪地,羞赧垂頭:“臣全憑皇上吩咐。”
皇帝聞言,便哈哈笑了起來:“罷了,恬王世子秋後就要問斬,霜琴也鬧了個和離,宮裡許久沒有好事發生了。你與柔嘉的婚事正好是個喜事。你既無異議,朕便吩咐欽天監去選日子。”
“臣謝皇上隆恩!”尉遲鳳鳴叩頭。
%
六月裡發生了兩樁大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一則是皇帝賜婚柔嘉長公主與尉遲家的長孫,於十月初十完婚。二則是霜琴郡主提出與儀賓承平伯沈默存和離,皇帝恩准了。
如此一來,霜琴搬回了恬王府去服侍病中的王妃。
而關於先前霜琴聲稱有孕,後來又傳聞和離的訊息便被有心人結合在一處聯想。
整個卿園卻是沉浸在一片歡騰氣氛中,比過年時還要喜慶,以英姿為首,丫鬟媳婦們人人面帶笑容,玉簪幾個連腰桿都比平日的直。
他們那裡能不高興?如今他們的主子再也不用與平妻分享一個丈夫了。而且伯爺專|寵於她,連個妾室都不納,京都城中女子,哪裡還有人有這種福氣?就連宮裡的娘娘都沒有!
不只下人,就連孟氏見了沈奕昀態度都變好了,前些日子為女兒不平的那些,現在也都找到了平衡,對待沈奕昀就如同親生的一樣親切。讓沈奕昀歡喜之餘竟都不適應起來。
就在此時,衛二家的笑吟吟領了一個眉清目秀穿了翠綠色襖子的少女來到廊下,先問玉簪:“夫人歇著呢麼?”
玉簪打量了那少女,只覺得她容貌雖不出眾,氣質卻如水一般柔緩溫和,是個極養眼的,不免多看了幾眼,心不在焉的回道:“夫人才剛歇了中覺起身,這會子在練字呢。”
衛二家的就點頭,笑著進了屋。
朱瑞家的這會子帶著東哥兒呆在外間的羅漢床上,雲想容則是將筆墨紙硯都放在羅漢床上的小几上寫字,見衛二家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