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遇刺了!
“怎麼回事兒?”
沈奕昀傍晚才回內宅,身上的官服還來不及換下,就被雲想容叫到了跟前,拍著床榻邊沿讓他坐。
沈奕昀摘了帽子放在一旁,又拉著她的手道:“沒有大事,皇上不過是受了傷。說是倭人所為。還有傳聞說此番行刺的人與上次刺殺閩王的是同一夥人。”
“怎麼可能!上一次刺殺義兄的明明就是……”
“我知道。”沈奕昀笑道,“他抓不到兇手,找不到由頭,又想洗清自己,不要叫天下人以為是他害閩王,自然藉此事來發揮,打苦情牌罷了。”
雲想容狐疑的歪著頭看他。
沈奕昀則是面帶微笑,親暱的刮她挺翹的鼻子,“你呀,想的太多了!”
雲想容很想問“此事與你和閩王有無關係。”
可是,這種滅九族的大罪,她如何能就將屎盆子往自己丈夫身上扣?就是有,也要成為沒有!
“罷了,我也是太焦急,你先去更衣,晚膳已經預備得了。”
“好。”她不問,沈奕昀自然也不願意她多勞心。便去換了衣裳,盥洗之後吃了兩大碗麵,就讓乳孃將東哥兒抱來,他摟著孩子玩了好一會,見孩子困了,才放他回去睡覺。
因皇帝受了傷,回程的時間就被拖延,原本十五左右就該到的,卻拖到了二十五,雲想容的月子都坐完了。
“夫人,您已經夠苗條了。”玉簪和玉釵二人幫著雲想容拿生絹束腹,看著她只不過比從前略微粗了一點點的腰肢,笑道:“您現在這樣體態剛剛好,瞧著豐滿一些,更有福氣了。”
“你們就會哄我開心。”雲想容對著西洋美人鏡,不滿的蹙眉:“臉色本就差了,原先的衣裳穿著也緊,我還不道二十呢,這樣哪成。”
玉簪和玉釵一同看雲想容的臉。
分明是白玉一樣的肌膚,花瓣一樣的紅唇,怎麼就臉色差了?
“夫人,您知足吧!您若是這般花容月貌還不知足,要我們可怎麼?難道我們集體上吊去?”玉簪誇張的嘆息。
雲想容聞言禁不住噗嗤笑了,推她的額頭:“你也學會調皮了。”
玉簪吐了吐舌頭,轉而道:“小公子滿月,伯爺也不張羅多請些人來,就只請了舅老爺一家和永昌府和濟安府的幾位主子,這樣兒好麼?”
“沒有什麼不好。非常時期,咱們不宜過於張揚。皇上都御賜了,不過是個奶娃娃滿月,辦的大了沒的叫人猜忌。”
穿上天水碧色的對襟襖子,下頭是月牙白色的挑線裙子。雲髻堆疊,斜插金鳳累絲步搖,雲想容張臂挽著披帛又照了照鏡子,最後嘆息道:“走吧,陪我去接外公。”
孟方與曹氏特地提前幾日趕來吃曾外孫的滿月酒。雲想容這才提前了三日下床。待會兒八成還會被孟氏勒令回去養著。
承平伯府熱熱鬧鬧的時候,城外西邊兒三百里處的官道旁,一人一騎疾馳而來。五月天豔陽高照,官道塵土飛揚,在那人身後飛揚起濃濃的煙塵。
綿綿身著淺藍色的對襟男裝,頭髮整齊挽在帽子裡,牽著馬肅然神色,望著那煙塵越來越近,隨即迎上前去:
“尉遲大人。”
“馭!”尉遲鳳鳴勒馬。疾馳的棗紅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前蹄落地時來左右踱步。
尉遲鳳鳴面上曬成了古銅色,下巴上有淡淡一層胡茬,更顯男兒剛毅之色,居高臨下冷淡望著綿綿:
“你就是綿綿?”
“回大人,卑職正是!”綿綿單膝跪地行禮。
尉遲鳳鳴去而不叫她起身,看了她許久才道:“你的上峰呢?”
“回大人。白大人自那日說要去醉韻樓,之後就在沒回來了!沈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