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劉嗪支吾兩聲,手中繡蘭花的雪白絲帕被她擰成了麻花:“為何這樣對我,我才回京都,還指望與雲氏好生爭上一次,她懷著身孕,又快臨盆了,正是我的機會,太后那老糊塗偏要橫插一腳!”
“嗪姐兒!”王妃三兩步到近前,一把捂住劉嗪的嘴,“這話能是渾說的嗎?隔牆有耳,你要引火上身不成!?我不過是猜測,還未曾證實,就已將你急的亂了分寸,你從前也並非這般沒有謀算的人,那沈默存真個害人不淺!”
劉嗪聽王妃罵起了沈奕昀,也知自己表現太過,容易引起王妃的反感,只得哽咽著說小話:“母妃,您也知道,女人這一輩子的幸福都牽扯在一個男人身上,沈默存雖是我的儀賓,可更是我的男人。我爭不過雲氏,什麼陷害、挑撥,就連服軟的事我都做了。可她是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她就快生產了,這會子是我唯一的機會啊!”
王妃倏的看向劉嗪,“你竟是打了這個心思?!”
“母妃,您就疼疼女兒吧!我說什麼都不能跟著太后出去,我若出去。等雲氏平平安安將孩子生下來,我就更爭不過她了啊!”
王妃退後兩步,坐在臨窗放置的紫檀木雕喜鵲報春玫瑰椅上,咬著唇沉吟片刻才道:“罷了,你們姊妹當真沒有一個叫我省心的,這樣吧,你這會子自己出去見孫公公。就說我病了。你正在侍奉。若不是太后找你同去的事,那你就隨機應變。若真的是,你就說你才剛回來,還要留下侍疾,斷然不能棄了孝道只顧著自己出去,太后看得起你肯帶你出去散悶,這次是為了孝道要辜負了,改日你得了空,定然入宮去謝恩請罪。”
劉嗪聞言,大喜過望,忙提裙襬起身摟著王妃的脖子親她臉頰一口:“母妃。你真好!”
王妃到底疼女兒,這會子也心軟了,嘆道:“你這丫頭,這會子母妃若是不為你‘病’一場,難道就不好了?”
劉嗪忙搖頭。又哄著王妃說了許多她愛聽的,直到王妃笑逐顏開這才去了外頭見孫公公,一問之下,果然母妃猜想的不錯,是要帶著她同去的。她便按照王妃教導的說了。又給了孫公公一個大的封紅請他吃茶。
孫公公是太后身邊兒得臉的,得了劉嗪的封紅,又見劉嗪的確為了恬王妃的病症憔悴,回到慈安宮見了太后,便將事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
正坐在太后身側剝橘子的閩王聞言手上一頓,看向太后。
太后斜靠著明黃引枕偏身坐著,塗了鮮紅指甲食指戴了祖母綠戒指的右手隨意撥弄耳垂上同樣祖母綠耳墜子,輕笑一聲,慵懶道:“那依著你瞧,王妃可是真的病了?”
孫公公忙道:“奴才瞧著,倒是有九分真的。”
“罷了,你去吧。”太后擺手。
“奴才告退。”孫公公叩頭行禮,起身弓腰退了下去。
寢殿內沒了旁人,太后才無奈的看著閩王:“元素啊,你瞧,不是母妃不幫襯你,恬王妃病的也太及時了。哀家雖是太后,可也不能不講道理不是?”
閩王聞言嗤了一聲,“母后說的是,只是我瞧著恬王妃這會子得病八成是假的。母后不如讓張院判去一趟恬王府,探看虛實,若是沒有病咱們自然有一番說法,若是真的病了,也示您慈恩浩蕩。”
太后無奈,只得頷首,吩咐人去了。
待宮人退下,殿內沒了外人,太后才看向閩王,嘆息道:“你為雲氏做的已經夠多了。這會子為了怕霜琴去伯爵府搗亂,都能想法子叫哀家帶著那麻煩精出去。你這麼做,雲氏知道嗎?她承你的情嗎?”
閩王將剝好皮的蜜桔遞給太后,爽朗的笑:“兒子這麼做又不是為了她承我的情。”
“你呀!你做的一切,雲氏毫無所知,那你做的又有何意義?你說你不是為了讓她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