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昀的話雖然沒說完,後頭那些結果也是她不必細想就想到的。如果真的告訴道父王那裡。她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世上至親的人,對她都是這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難道等著東窗事發,讓那些勳貴家的女眷們笑話他?
早知事情會變成這樣,她一開始就不該將此事宣揚開的。根本就不該聽白莫離的安排。
但是如今,抱膝坐在燈下,她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
白莫離在沈奕昀的心目中佔有多重的位置眾人皆知,他是沈奕昀的義兄,自然一切都會為了沈奕昀好。
他出的那個餿主意,等於擺了她一道。
緩緩站起身,劉嗪行屍走肉一般到了地當間兒,慢條斯理的解開腰間的西洋紅汗巾子。搬來繡墩墊腳,拋了幾次,才將汗巾子掛上房梁,打好結。
劉嗪的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壓抑著哽咽的聲音,笨拙的扯著汗巾,踮起腳尖將頭伸入。
徐媽媽提高警覺,奉命時刻注意屋裡的聲音。一聽到有有繡墩倒下時候發出的“砰”一聲,心下根本不枉好處想,連忙衝了進去。
眼看著劉嗪雙腳選在半空,身子來回搖晃,徐媽媽心裡突的一跳,忙上前去救人下來。
“郡主,郡主!!您可別嚇唬老媽子,郡主快醒醒!”
劉嗪撫著嗓子劇烈的咳嗽,才剛的感覺當真太難受了。
徐媽媽心有餘悸:“郡主,您這樣做是為了什麼?難道伯爺說了您幾句,您就不想活下去了?幾句話與一個人的性命,哪一個更要緊?
靠著徐媽媽的肩窩,劉嗪搖著頭:”不成了,我將來不成了。我只有趁著現在還年輕,懷下他的孩子才算作數。可是今日……”
“事已至此,郡主何不往前看?”徐媽媽站起身,為劉嗪理順鬢角的亂髮,又扶正了她頭上鑲紅寶石的金簪,老奴這就去承平伯府包報信兒,就說您出了些意外,請她來您這裡?‘
劉嗪搖頭,甩落了更多的淚水:“不要去請他,他恨著我,又怎麼會管我的死活。”
可劉嗪即便這樣說,心裡依舊是希望徐媽媽將此事宣揚道沈默存耳朵中,也好讓他知道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性子,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人捏扁搓圓的主兒。
複雜的沉思時,徐媽媽已經下去,囑託了人將正房周圍也給圍了,又找了信得過的丫頭在門口守著,若屋裡有一絲半點兒的異樣,都要立即去告訴沈伯爺
徐媽媽去了伯爵府,看到府外包圍的那訓練有素的兵士們,心裡就是一顫。如此浩大的聲勢,她哪裡可能毫無畏懼?
好容易才說服了那些大老粗讓她進府裡去。在忘憂堂錢的院落中等了片刻,就見沈奕昀穿了身家常的細棉布月白直裰,身旁有小廝為他打著羊角燈,一行人快步而來。也將忘憂堂前院落點亮了。
“怎麼了?你怎麼親自走一趟?”
徐媽媽低聲道:“才剛霜琴郡主竟然投繯了。幸虧我阻攔的及時,這會子正有人看守者她,我才敢來與你報個信兒,伯爺也該想想接下來應當如何應對。恬王可是快要回來了。”
沈奕昀驚訝的眨眼,半晌方道:“我知道這事兒棘手,在她老子面前說她的不是,頗要費一些唇舌才能讓恬王相信。”
☆、第四百零六章
徐媽媽聞言點頭,臉上皺紋因蹙眉的動作又多了幾條:“我常年呆在恬王府,對王爺和王妃的性子有些瞭解。王爺好面子,愛權愛才,不過對兒女倒也還算寬容。當然,只要兒女不要觸到他的底線,就一切都能原諒。郡主平日機靈,又嘴甜,王爺和王妃最疼愛她。若是讓郡主出個萬一,原本是她錯,當爹媽的也會只顧著心疼孩子,不會注意她做錯什麼了。”
“你說的是。”沈奕昀笑道:“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