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皇后原本還想問皇帝要準備如何補償雲家,但看皇帝臉色不好。也知自己這一次做過分了。不好再多惹皇帝不,便訕訕然住了口。
皇帝這廂已來到殿外,見地上捲了床被子,女子柔順黑亮長髮從裡頭垂落出來,便是一怔。
“開啟來。朕瞧瞧。”
崔玉桂和小太監將被子開啟。
皇帝望著臉上淤青、披頭散髮,卻是美驚心動魄女子此時羽睫低垂,臉色如紙,面上也略有了些惻然,嘆道:“罷了,送回雲家去吧。”
“遵旨。”崔玉桂這才命人將雲想容抬了下去。
皇帝吩咐夏輔國:“傳濟安侯雲賢。永昌侯雲敖,通政雲恆即刻入宮覲見。”
“遵旨。”
馬皇后斜倚著門框,望著皇帝一行離去背影。得意一笑。
管他是誰,落她手裡,只要她想收拾,還不都是一句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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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家大門前,尉遲鳳鳴急抓耳撓腮。遠遠看著一輛馬車飛奔而來,駕車還是幾個太監。忙迎了上去,就見馬車緩緩停下,幾名太監將一被卷抬了出來,那被子一頭,有黑亮柔順長髮垂落出來,隨著他們抬著被卷飛奔向雲府,長髮一直地上拖行。
尉遲鳳鳴雙腿一軟,險些跌坐地。
她死了嗎?死了嗎?!
尉遲鳳鳴踉蹌竄身上去,“停下!”
那兩名抬著被卷子太監一驚,見是尉遲鳳鳴,都停下腳步。
尉遲鳳鳴一把掀開了被面,看到雲想容蒼白如紙臉,以及臉頰上淤青,散亂鬢髮,當即心痛如同刀絞一般,右手撫著左胸傷處,劇烈咳嗽著問:“她怎麼了?”
“說是服了鶴頂紅。”
小太監隨口回了一句,見他沒有別吩咐,忙將人抬了進去,讓雲家下人進去通傳。
尉遲鳳鳴跌跌撞撞後退三四步,靠了門前石獅子上,只覺得當胸對穿那一劍傷疼痛,都不如現他心痛。
他眼前,反覆回放著雲想容身著洋紅色襦裙高挑身影,跟著崔玉桂經過自己面前時候那悲傷眼神。
她將希望寄託他身上,他卻沒有救得了她。
尉遲鳳鳴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這視人命如草芥古代,他恨透了,也受夠了!
他踉踉蹌蹌走近雲府。徑直去了春暉堂。
雲家混亂,三夫人悲切哭聲,都彷彿離著自己很遠了。老夫人急忙叫了郎中,又喊了韓婆子來給躺羅漢床上雲想容診脈。尉遲鳳鳴也都不知靠前詢問。
他只傻傻靠著門柱,聽著眾人對話。
“怎麼會這樣?好端端入宮,做什麼給折磨成了這般!”
“卿卿是守禮數一個孩子……皇后怎麼下得去手……”
“我就說皇上突然傳父親、二弟和三弟入宮沒有好事……”
……
這時候,韓婆子診過脈,驚奇聲音終於將尉遲鳳鳴思緒拉了回來。她說——“大家不要驚慌,小姐看起來兇險,其實是昏過去了。”
昏過去了?
尉遲鳳鳴衝上前,抓著韓婆子問:“容容不是被餵了鶴頂紅嗎?”
韓婆子被他大手抓肩膀劇痛,皺著眉道:“小姐身上有外傷,也確被餵了藥,卻不是鶴頂紅,至於是吃了什麼藥,奴婢也不得而知了。鳳鳴少爺,小姐心臟不好,這會子還要施針穩住心脈,您先放開奴婢!”
尉遲鳳鳴呆呆鬆開手,低頭看著雲想容安詳平靜容顏,哪裡有一點中毒之後青紫猙獰?分明是睡著了一樣。他扶著額頭低笑了起來。
枉他還是個錦衣衛,善於這等子事,卻連人死沒死都分辨不出,可見關心則亂。
但是立即,尉遲鳳鳴想到了一個嚴重問題。
皇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