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才好,再一想自己這麼寫日祠堂裡受罪,生母也被攆去了莊子上,不知幾時才能回來,姚媽媽也捱了打,身邊竟然連個知冷知熱人都沒了,越發委屈,捂著臉大哭起來。
二夫人望著鬢髮散亂,頭髮油成一縷一縷雲嫣容,眼中有些許鄙夷一閃而逝,隨後放下書本,起身攙扶她起來,拿了帕子溫柔為她拭淚,聲音柔軟溫暖彷彿春日融化積雪陽光:
“好孩子,莫哭了。老夫人不過是一時間生氣。畢竟挑唆著你去收買了卦姑事情並不小,等過了這個風頭,我去為你姨娘說情。她是你姨娘,也是我身邊人啊,你急,我急。”
雲嫣容聞言,心裡溫暖,緩緩地止住了眼淚,抽噎道:“母親當真會救我姨娘回來?”
“當真。她是我媵嫁丫鬟,我哪裡捨得。”
望著二夫人白淨臉以及和善微笑。二夫人是知書達理人,又是菩薩心腸,有她如此保障,雲嫣容也終於能放下心來。
二夫人就道:“些去沐浴衣,給你祖母賠不是吧。”
賠不是?她有什麼錯?
雲嫣容不服氣,可也沒有旁法子,只能行禮退了下去,沐浴衣之後去了春暉堂。
她原本想問問老夫人為何如此偏心,故意將她關起來,讓雲想容獨自一人去了宮裡。誰知老夫人根本沒有見她,讓她花廳裡空等了半個時辰。才讓月皎來傳話:“五小姐也乏累了,先回去歇著,老夫人這會子事忙,等回頭與您說話。”
事忙?老夫人整日閒著無所事事,家裡也不用她來管,今日是沒有訪客,怎麼就事忙了?
雲嫣容氣險些吐血。可她也知道,要想雲家立足,誰都可以得罪,只有老夫人不能得罪。老夫人身邊人會背後嚼舌。不能得罪。
思及此,雲嫣容對月皎道了謝,這才乖巧回去了。
月皎進屋去回了老夫人。
老夫人聽月皎說雲嫣容並未動怒。而是乖巧有理退下,這才消了氣,暗道:這五丫頭還不是無藥可救。
雲嫣容心裡憋屈無處發洩,想來想去府裡只有雲明珠一個可以說話人,就去了靈均閣。誰知到了靈均閣。才知雲明珠這會子與乳母康孫氏去了三夫人琉瓔閣。
雲嫣容所居弄玉樓就後花園附近,與琉瓔閣距離極近,她回到弄玉樓門前時,還猶豫著要不要去找雲明珠說說話。
就這時,兩個粗使婆子架著一個披頭散髮女人從後花園裡出來。那女人大哭著,聲音淒厲彷彿殺豬一般:“侯爺。饒了婢妾吧,婢妾知錯,再也不敢了!”
雲嫣容聽心裡涼颼颼。那兩名粗實婆子架著那人路過自己身邊時才看清,那人竟是陳姨娘。
三叔處置妾室?
雲嫣容忙避開,回了二樓自己臥房,卻還是好奇那邊事,就吩咐身邊機靈小丫頭去琉瓔閣打探訊息。
不多時。小丫頭回來了,繪聲繪色講道:“是陳姨娘自不量力。私下裡與永昌侯說六小姐不是。說昨日六小姐出府之前放下話,‘你們得意不得意,也要看我同不同意’,陳姨娘就說六小姐這是連侯爺也都不放眼裡,還要拉人來給她打證言,侯爺聽了大怒,卻不是氣六小姐,而是罵陳姨娘是‘無知賤婦’,竟敢挑撥小姐與侯爺父女關係。分不清身份,自己只是個下賤胚子還敢來讓三房家庭不和睦。就吩咐人將陳姨娘賣了。”
“賣了?”雲嫣容聽咂舌:“至於這麼嚴重麼。”
小丫頭搖頭,道:“奴婢不懂,不過侯爺樣子確很生氣,陳姨娘怎麼也是服侍了侯爺這麼多年,結果只說了一句六小姐不是就被賣了,現大家都說,往後再也沒有任何人敢說六小姐一句不是了。”
雲嫣容煩躁揮揮手,打發了那小丫頭下去。對著妝奩中西洋美人鏡,望著自己嬌柔又清瘦了許多面龐,越看越為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