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想容被宮女領著進來,柔嘉長公主表情十分意外:“承平伯夫人還有事?是不是想看看曇花盛放,又後悔告辭了?”
說著不等雲想容回答,又十分親切的笑著拉她的手:“你回來的正好,你若不來,我也是要派人去給你下帖子的,才剛忘了告訴你,明兒母后請了大相國寺的圓充講師來宮中講經,共三日的時間,母后特意提起了‘默存媳婦’,我竟然忘了告訴你,你若不來母后怪罪豈不是我的罪過了?原本我還計劃留你住一夜,明兒一同去聽禪呢,你偏不留下。”說罷嗔怪的白了她一眼,好像方才設計她這個已婚婦人去御花園與男子幽會的事不是她做的。
雲想容仔細打量柔嘉長公主的神色,先前沈奕昀說過這位公主溫柔大方,素有賢名在外,可如今她卻不這樣想。一個識大體的公主,又哪裡會幫著大臣將其他大臣之妻約進宮裡來幽會?
雲想容並不回應她明日聽禪之事,英姿跟長公主的嬤嬤在一處,她第一個要問的就是長公主,抽回手道:“回長公主,跟隨我一同入宮的那個婢女不見了。”
手中落空,柔嘉長公主心中十分的不滿,還從沒見過如此不識抬舉的人,語氣也就變的冷淡:“哦?還有這種事?桂嬤嬤,你說是怎麼一回事?”
方才與雲想容說話的老嬤嬤上前來行禮,道:“回長公主的話,奴婢才剛瞧見那姑娘出了慈安宮了。說是擔心她主子,要出去看看,奴婢百般阻攔,她卻不聽。”
“是嗎。”柔嘉長公主蹙眉,對雲想容道:“這便難辦了。她私自出去,若是走失瞭如何是好?還有這皇宮之中住著的都是什麼人?她要是不留神開罪了哪一位,小命可不保!承平伯夫人,也怪不得本公主訓責你幾句,你是怎麼管教下人的?!”
明擺著是他們的圈套,還腆著臉來訓責她?!
雲想容嘲諷的笑容在絕美的臉上綻開,柳葉長眉挑起,明眸含光,風情越發灼烈,一反之前保持的恭順低調,似乎一瞬變了個人。
柔嘉長公主看的一愣,心裡有火氣翻騰著,有對她容貌的妒忌,有對尉遲鳳鳴對她痴迷的妒忌,可想起昨日恬王的慘狀,柔嘉長公主又覺得有些膽顫。
她一直都被這婦人溫柔內斂的表象矇蔽了,她就像是披上羊皮的餓狼,低眉順眼時她比誰都柔弱可欺,所以她放鬆了防備。然而這會子摘了羊皮,露出餓狼的本質,她閃爍著凜冽冰寒的眸子和唇角譏誚的笑意,將她變的鋒芒畢露。
先前她覺得此人美則美矣,毫無個性。
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如果她只是個漂亮的花瓶,何至於讓尉遲鳳鳴那樣的奇男子傾心?
柔嘉長公主訓責的話說出口,雲想容卻不認錯不領罪,還用那種表情來看著她,身旁的桂嬤嬤瞧不下去,斥責道:“承平伯夫人未免太不懂規矩,也難怪你的婢子不守規矩到處亂跑了,上樑不正下樑歪!”
明明是他們設計不知將英姿弄到哪去了,還有臉來說她?!
雲想容銳利如刀的眼神淡淡掃向桂嬤嬤:“我規矩如何,自有長公主來評論,輪到你來指教?!長公主尚且未開口,你一個嬤嬤越矩訓教,我從沒見過還有奴婢逾越主子的事,不知這是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桂嬤嬤被雲想容訓的面紅耳赤,看了一眼柔嘉長公主,忙垂下了頭。
柔嘉長公主也被雲想容堵的胸口憋悶。
可雲想容現在腰板挺直鋒芒畢露,一副不將那婢子交出來,就立即要上來撓人的模樣。柔嘉長公主還是懼怕的。她當然知道雲想容不會立即與她動手,可她知道雲想容有一個強硬的靠山。
閩王!
誰敢惹那個翻臉不認人的煞星?就連皇兄對他都忌憚三分。閩王如果撒起潑來,當真是敢抄著傢伙衝進宮裡來砍了她的,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