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童年到少年時期都是泡蜜裡,父母恩愛,家庭和睦,只近突然出了事讓他難以承受,可他也已經長大成人,有足夠能力應付了。
但云想容不同,她是從六歲開始就為父母謀劃,為了不讓母親被休而自,甚至想過犧牲自己生命。一個六歲女娃,是要被逼迫到什麼程度才能瞬間早熟起來?
她如今十五歲,婚姻上又不如意。偏生了這幅讓男人見之心動容貌,即便她無心旁人,旁人還會盯著她。
“表哥無須這樣看著我,我沒什麼值得可憐。”雲想容樂觀道:“你放心,此番事情我會想法子安頓好,絕不會留下爛攤子。”
“有爛攤子也無妨,你就說是我吩咐人打,若是恬王家要問罪,讓他們拿我去問。”楚晏認真說。
雲想容動容很。
雲家與恬王家有交情,地位接近,她動手打人,只能劃分到孩子們玩鬧之列。但楚晏不同。他只是庶民,還是個商賈,他若被交出來,很有可能被恬王家整一輩子暗無天日。
可是他敢對自己說這番話,且並非客套,而是真要為她出頭。
雲想容沒有親兄長,楚晏卻將她視作親生妹子一般,雲想容笑了起來,感激道:“表哥,多謝你。”
楚晏被她謝不自,隨便擺擺手道:“我不過動動嘴皮子,既然你有法子解決,那我也不亂攙和了。我先去前頭與東方掌櫃聊聊。”
“表哥去吧,我也要先走了。”
“你回侯府?”
“不,我去恬王府。”
雲想容吩咐英姿備車,隨即道:“世子這會子應當已送回去了,我也差不多該去見見恬王妃了。”
打了未來夫婿,還主動去見未來婆婆。楚晏怎麼想都覺得雲想容此舉是捋虎鬚。
雲想容也不帶旁人,只叫了英姿和那四名會功夫婢女跟著,與楚晏道了別,上了她那輛扎眼馬車,一併裝了幾分禮,就慢條斯理往恬王府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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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中,劉清宇上身打著赤膊,只穿了條綢褲坐拔步床上,大夫小心翼翼為他擦藥,他卻是碰也不讓人碰,哀嚎連連。
恬王妃看心疼,一把推開了大夫,“你會不會上藥!”隨即接過活血化瘀藥膏來坐床畔,小心翼翼給劉清宇嘴角抹了一點。
他左右臉頰都已腫不一般大,瘀傷偏偏,身上背上也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
劉清宇疼瑟縮,“母妃,你輕點。”
“好好好,母妃輕點,你莫怕,大夫說了,都是些皮外傷,並無傷及臟腑,過些日子就會好了。”恬王妃心疼不已,柔聲問:“你與母妃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雲六小姐怎麼會打你?”
劉清宇從小受恬王妃疼愛,是信任依賴母親,聞言立即將今日事情原位都說了,道:“我不過想檢查一下她是否還是處子,她就命人打我,還下這樣重手!我想不到啊,她長得神仙似那樣標緻,怎麼如此狠得下心。”
恬王妃也不明白,雖覺得兒子翻牆去人家那兒,強迫人家黃花大閨女交|歡並非什麼磊落之事,可皇上御賜婚姻,婚期今日也與雲家商定了一年後八月十八,那雲想容就是他們劉家人,將來就是要躺她兒子身下任他騎,今日不過是一場誤會,她何須如此下重手?!
“瑁哥兒,你莫難過,母妃定然要給你討回個公道!”
“母妃,你可別弄傷了她。”劉清宇摸著唇角道。
恬王妃眼睛一瞪,“怎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護著她?”
劉清宇搖頭,圓臉上佈滿了忿恨,“我還要娶她過門,將來‘好生’待她,若是先弄怕了她可怎麼好。膽敢背叛我,她也要知道背叛我是什麼滋味!”
恬王妃這才滿意點頭,心中那種兒子即將被人搶走了恨意也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