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有要緊事。這廂帶著邱翦苓開門進了書房。
“你待會兒就躲在裡間的屏風後,不要出聲。待到我給你說幾句好話你在出來。我父親這些日心情也不很好,免得他突然見了你情緒激動,事情就不好談了。”
邱翦苓連連點頭,感激的道:“多謝六小姐,我一定會信守承諾的……”
雲想容不耐煩聽她紅口白牙說謊話,擺手道:“你躲起來吧。”
邱翦苓就站到了裡屋靠牆放置的落地插屏後,緊張的貼著牆壁,理了理衣裳和鬢髮,心莫名顫抖加速跳著。
雲敖休她,她恨,可也明白雲敖必然是知道了國公府一夕坍塌,沒有辦法的權宜之策。人在關鍵時刻本能是會自保的。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這麼多日過去她也想通了些。只要雲敖能幫她給邱家說幾句好話,她寧願伺候他一輩子。
她與雲敖夫妻錦瑟和鳴多年,怎麼說也有情分,就算救不了國公府全家,好歹也要留他們的性命,在給她妥善的安置。
愛面子的男人,如何也會顧全自己的臉面,即便是休妻,也不會讓她過的太悽慘。
她正沉思著,突聽見外頭一陣錯雜的腳步聲響起。隨即簾籠挑起,雲敖清亮的聲音帶著些許不耐煩。
“你倒學會擺架子,要見為父,還敢到我的書房讓我來見你。”
雲敖進門,見女兒施施然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悠哉的吃茶,越發覺得生氣了。
雲想容就如同從前幾日一樣,下了地恭敬的行禮,軟糯的童音先是問候,隨即雙手接過下人剛上的六安茶,放在雲敖手邊的桌案上,垂眸道:
“父親莫動怒,女兒此舉僭越了。不過女兒的確是有要緊的事情與您說。”
雲敖自然知道雲想容不是恃寵而驕的人,她找他來,必有隱情,否則也不會這樣痛快的就來了。
吃了口六安茶,溫暖沁香的茶水讓他覺得格外熨帖,心情也好了一些,道:“何事,你說吧。”
雲想容道:“父親,您今後真的不打算要邱夫人了嗎?”
雲敖略有些意外的挑眉,玩味的道:“怎麼,你想給她說情?”這事可稀奇了,前些日子云想容可是將邱翦苓往死理羞辱,如今居然會透漏出要給邱翦苓說清的口風來。
事出異常必有妖。雲敖心下多了幾分防備。
雲想容低著頭,道:“是,女兒的確是想給她說清。邱夫人再不濟,也服侍了父親四年,您與母親成婚到現在七年,母親陪在您身邊才不足三年的時間。算起來,邱夫人與您朝夕相處的時間更多些。如今邱家倒了,邱夫人一個婦人家將來要如何生存?父親不如看在七妹妹和八弟弟的份兒上原諒了她,就算是讓她回您身邊做個侍妾也好。”
雲敖聽這雲想容的話,心頭火蹭蹭的往上冒。
要不是雲想容的那一車獸皮獸筋,他如今套不上大義滅親的帽子,也與錦衣衛毫無瓜葛。今日去御書房,皇上還透了口風,此番平了謀逆的眾人都有封賞,他問了宮裡相交多年的大太監,彷彿皇上的意思是要調他去吏部。他在都察院這麼多年苦心經營積累起的人脈和資訊網路,換到了吏部相當於要重頭開始,一切努力都被抹平,都因為雲想容做的哪一件事,他哪裡能不氣。
雲敖思及此,諷刺道:“你說的輕巧。難道你自己做過的事,自己都忘了!”
雲想容聽他的語氣,就知他想到了什麼,心下暗喜,面上委屈的道:“父親說什麼,我不懂。”
“不懂?”雲敖怒氣攻心,又繃著父親的身份不肯發作,陰陽怪氣的道:“我既然給錦衣衛做了內應,調查了定國公那麼多年才給錦衣衛的人提供了證據,邱翦苓要是知道了,還不背地裡下藥毒死我?我敢讓她給我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