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媽媽和李媽媽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架起了綠菊。
綠菊被拖的後退,大哭道:“老夫人饒我,老夫人您留下我吧,千萬別送我出去,老夫人……”
雲想容帶著英姿隨月皎進了院門時,正看到李媽媽和鄭媽媽將綠菊交給下頭的粗使婆子去上刑。
綠菊看到雲想容,彷彿看到救星:“六小姐,我知道錯了。您去跟老夫人說說,饒了我吧!”
雲想容看了綠菊一眼,心下雖有不忍,但終究沒有多言。老夫人已經斷了的事,她一個晚輩怎好開口?再說綠菊這樣的也當真不適合留在她院子裡。
到了廡廊下,月皎為她撩起了暖簾,進屋後琇瑩親手為她除去火炭紅的大氅,英姿則是接過她手中蘋果大小的精緻小手爐。
雲想容穿了嫩綠色素緞交領小襖,下頭是鵝黃色的挑線裙子,頭梳雙丫髻,脖子上帶了個精緻的八寶如意項圈。
如今開春,正是冰雪漸融大地復甦之際,放眼望去灰白色彩中還有些泥土顏色,顯得有些髒亂,她的一身裝扮,倒像是春日樹梢新綻的嫩芽,讓人眼前一亮。
老夫人上了歲數,最喜歡孩子們打扮的鮮亮一些,在加上雲想容生的漂亮,她看了,心裡的鬱結就消了不少。等雲想容規矩的給自己行過禮,老夫人言語中也沒有了憤怒,只道:“好你個小丫頭,就知道給祖母惹事。”
雲想容才剛早已從月皎處探聽明白事情的前後,聞言歉然的行禮,道:“祖母教訓的是,是孫女一時衝動。原該讓著恬王世子一些的。給祖母惹了麻煩,是卿卿的不是。”
她如此痛快的認錯,態度誠懇恭順,與方才明明犯錯還憤憤然不知悔改的劉清宇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和反差,讓老夫人所剩無幾的氣也消了。轉而道:“你屋裡的綠菊不好,我已命人發落了。”
雲想容嬌憨的微笑:“是,孫女眼界淺,見識短,多虧了祖母時常提點幫襯。往後我要跟您學習的還多著呢。”
一句話,哄得老夫人心下歡喜,衝著雲想容擺擺手道:“好孩子,來祖母這裡坐。”
雲想容點著頭,就到老夫人腳邊的如意腳踏斂裙襬坐下。才一抬頭,正對上五小姐鄙夷的眼神。雲想容失笑。
這丫頭,八成是看不慣她沒氣節?殊不知在強權和絕對的優勢面前,要什麼所謂的氣節只會讓自己吃虧罷了。
見雲想容看向自己,五小姐表現的越發不忿,她想的其實是另外一件,憑什麼她雲想容犯了錯,老夫人只玩笑著說了幾句就罷了,若這件事擱在她身上,還不定會鬧成什麼樣。
“夫人。”
琇瑩這會子撩起簾子進屋,笑道:“才剛二門上來報,說是三夫人孃家姐姐帶著小公子來了。”
老夫人聞言,心下很是不喜,她不喜孟氏,所以連帶著孟氏孃家的人也都不喜。然她是最注重顏面禮儀的,就算不喜也不會表露出來,還摸摸雲想容的頭,笑道:“你姨媽來了,快替祖母去迎過來。”
雲想容起身行禮倒是,去外間披上大氅,帶上英姿往西巷二門方向去。
“小姐,要不要去告訴三夫人?”
“自然會有人告訴我母親的。”
英姿頷首,跟在雲想容身後。
走了不多時,就看迎面兩抬青帷小轎顫巍巍迎面而來,李媽媽還笑著跟在一旁,與一個三十出頭的媳婦子說話。
那媳婦子穿了件對襟的淺藍色襖子,面若銀盆,身段豐腴,雲想容認得,她是姨媽的陪房杜威家的。
許是見了雲想容,李媽媽與杜威家的停止了交談,到轎子跟前回了句話,隨後轎子落下。
孟玉靜扶著杜威家的的手下了轎,她身上穿著湘妃色金縷牡丹花的錦衣,下著月牙白馬面裙,外頭披著火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