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絃一震,忽見三頭銀蛇從雨點般的銀光中竄過,逼近她身前。組成法陣的三頭小鷺對準銀蛇俯衝墜下,兩者撞擊的瞬間,蛇頭驟然化作千萬道銀絲,一部分纏住了小鷺,另一大半朝兩人捲來。
姬心草大驚,連忙護著埃米爾後退,四頭小鷺飛下阻擋,也都被銀絲裹住,其餘的部分如影隨形地撲向兩人。她看出這些銀絲與先前的不同,不一口氣破壞根源處的法陣,就算斬斷了前端也會再生。她掐起法印,但距離太遠,要拍出已經來不及,銀絲繞過了她,捲住埃米爾手臂——
突然右方一亮,一層如薄幕的柔和光芒切入兩方人馬之間,將三頭蛇從中一截為二。咒術被硬生生切斷,無以為繼,勾住埃米爾的銀絲於是崩解消散,化為原先閃爍的霧氣。這道光幕顯然是由法術凝聚而成,而出手的人功力更勝姬家五人聯手。
茴香館門口響起清澈沉穩的男人嗓音——
“得罪了,女使。他是我的責任,我不能讓他在我的地方出事,請你賣我這個面子。”南宮璟望著姬水襄,語氣委婉,但態度明顯表示出,倘若她執意對付埃米爾,他必會插手干預。
姬水襄知道有他在,己方就別想動埃米爾一根寒毛,她手一抬,五個女子撤了法陣。“好,我就做個人情給你。”
她望著扶住埃米爾的養女,眼神若有深意,語氣卻冰冷無情,“如果你殺不了他,就不必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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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剛剛降臨,淋浴完的埃米爾一身清爽,麻醉藥的效果也已褪去,他拿了浴袍披上,步出浴室,佇立在門邊,望著床上失眠的女孩。
凌晨回來後,她不曾開口,從深夜到天明,再到入夜,她只是睜著茫然的眼,未曾闔上。就連剛才他問她要不要衝個澡,她也木然不答,任由他將她抱進浴室,迷惘痛苦的神情,彷佛她失去了一切,即使他要帶她前往世界末日,她也不在乎了。
其實,何必這麼難過呢?這麼輕易又決絕地說出“不必回來了”,這樣的“一切”,不要也罷。
他唇邊似是憐惜,又似殘酷的愉快微笑烙深,走到床畔,柔聲道:“頭髮不擦乾,會感冒哦。”
姬心草依舊不動不答。
他逕自撩起她微溼的長髮,取來梳子為她梳理。平日歡愛過後,她常累得無力起身,總是他為她沐浴打理,她迷濛的眼神,像在凡間迷路的仙子,困惑惶然、惹人心憐的無助模樣,往往令他情難自已地再要她一次。
他輕哼著曲子,讓梳好的長髮散置枕上,轉而拉開毛毯,露出她不著寸縷的柔美背脊。他倒了馨香的乳液,先在掌心溫熱了,抹在她背上,徐徐依著她姣好的線條按捺,移至她後頸時,他放輕了手勁,仔細揉撫她焦慮緊繃的神經,細膩的動作,有幾分愛撫的意味。
姬心草這才自混亂的思緒中回神,狐疑地抬眼瞧他。
看這眼神,她顯然誤會他又想親熱了,他索性咧開色情的笑,故意誤導她,“怎麼,今晚你沒興致嗎?”她恍惚失神的表情是很美,不過他更喜歡她板起臉與他一來一往鬥嘴的犀利神態。
果不其然,她眼眸迸射出怒意,“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種事?”
“是什麼時候了?”他裝模作樣地看鐘,“嗯,還不到七點,我們可以來一次或兩次,之後再洗個鴛鴦浴,絕對趕得上開店。”
她瞪著嬉皮笑臉的他,“是了,你當然不在乎,這正是你想要的結果,不是嗎?你不就想要我和她們鬧翻?”
“鬧翻又如何?我說了,我會陪著你,要死、要下地獄、要魂飛魄散永不輪迴,我也不會離棄你,這樣還不夠?”他逼近她,“我就不能代替她們嗎?”
他眼神咄咄逼人,令她心慌。她斷然轉開頭,他立刻將她扳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