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這樣一個人的靜謐和祥和,我盡情體味著。
自從萊茵斯卡到來便鬱悶到現在的心情總算恢復過來,幾步遠的地方就是燈火通明的花花世界,我卻彷彿被一道看不見的牆隔開,我的世界只有我,孤獨卻又……愜意!
多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生活了?自從我穿越以後,幾乎每天都在忙碌著,忙著生活,忙著名利,忙著美男**,過得是挺充實,但偶爾這樣的獨處也是不錯啊!
正悠遊在自我的世界中,忽然,前方的陰影下傳來一陣不安的躁動,若隱若現中似乎有個人影,打破了這方寧靜的天地。
“誰?”我嚇了一跳,脫口叫道。
我怕蛇,也怕鬼,不要裝神弄鬼來嚇人!
人影慢慢走出來,暴露在魔法燈的燈光下,挺拔的身材,出挑的面容,只是難掩臉上疲憊的神態,和複雜的眼神。
“你……”我實在忍不住驚訝,“還在帝都嗎?”
我原以為他早已離開的。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沒見他,難道是後來才來的?
“怎麼,以為我走了,所以又貼上了陛下嗎?你的法蘭亞城主呢?”他說,譏誚的語氣中卻隱含著傷痛。
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冷然道:“你走不走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我跟誰在一起又何須向你報備?”
前世失敗的婚姻已經讓我明白什麼“不做夫妻還是朋友”之類的都是鬼話,然而也不用在分手之後以貶低對方來慰藉自己的傷痛吧?
轉身欲走,卻猛然被他從後抱住。華麗但卻單薄的衣衫擋不住火熱的溫度,也擋不住源自心底的深寒和糾結。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將頭埋在我的頸間,呢喃的低語充滿矛盾與痛苦。
我心中一軟,再也硬不下心腸,深深嘆了口氣,轉過身來。
抬起他的頭,凝視著他的眼,我一字一句,鄭重地說:“原來的薇安娜已經死了。不管你喜不喜歡,現在在這裡的就是無比真實的我。如果我令你失望了,那我很抱歉,但我就是我,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改變。我不會為你駐留,也不會為任何人痴心不改,我是屬於我的,永遠也不會屬於另外的人。你明白麼?”
他看著我,似乎要看進我的心、我的靈魂。
良久,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住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你令我感覺好陌生,我不知道是不是能繼續愛你,可悲的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離開你。”他苦笑著說,然後,放開了我。“我要走了,明天就回駐地去。或許離開了你,能讓我看清我自己,看清我自己的心。”
這樣……也好啦!我為他慨嘆,也為他祝福。
不是不感動於他的痴情,但絕對不會因為同情便獻出自己的愛情。這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說得自私一些,他的掙扎和痛苦源於他自己的看不開、抹不平,而我拒絕為他自己的擺不平承擔任何責任。
是的,我是個冷血自私的女人,所以痴心男人在奉上真心之前請三思,自己是否能夠承受心碎神傷的結果?
他走了,身影無比的蕭瑟,回想起初見他時的意氣風發,我微微覺得有些歉疚。但甩了甩頭,很快就把這種心情甩掉,正如我剛才所說的,我不會為任何人改變自己。
“原來你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萊茵斯卡的聲音響起來。
他怎麼出來了?那群鶯鶯燕燕沒能困住他嗎?
我有些困惑,也有些好奇。
“我說過什麼?”我問。
“你曾經警告我不要愛上你。”他說,平淡的表情,卻帶著我看不透的眼神。
我想起來了,不由失笑。難為他還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