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並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一是理解問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所帶來的東西；二是信任問題，這種核心理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自然不會到處去宣揚。
這麼一一排除下來，答案昭然欲揭。我駭然看向他。
“你……你是……”我話都說不清楚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是他？
他微笑著看著我，並沒有否認：“您終於明白了嗎？”
“不，不可能的”我使勁搖頭，“他在我家已經工作了十年，你不可能是他”
他是在我便宜父親的時代便招攬進府裡的算師，當時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然後憑藉著聰明和勤奮，從一個小小的算師做起，直到後來成為主計算師，這可不是一天兩天，或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能夠做到的。父親和老管家都是眼睛犀利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有這個能力，他們不會把不合適的人放到不合適的位子上。也就是說，他的勤懇和聰穎是被父親他們認可的，想要在這上面作假基本屬於不可能的事情，這也正是為什麼我沒有對他們多加考核就予以任用的原因——我相信父親和老管家的眼光。
在這種情形下，如果他是奸細，那也是個潛伏在我家十年的奸細。一個皇子，而且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皇子，怎麼可能屈尊去做下人一做就是十年？如果是那樣的話，他這皇子也不用幹了。
他笑了起來，道：“您果然很聰明。但是您有沒有想過，他是他，我其實有些時候也能變成他呢？”
我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
沉下了臉，我冷冷說道：“這麼說，四年前跟著我學習新式記賬法的人就是您了？穆伊殿下，或者我應該稱呼您——傑伊先生？”
他微笑著，爽快地承認：“可以這麼說，公爵大人。”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會對他的眼睛那麼敏感了。
當初第一眼見到傑伊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平凡的容貌跟出彩的眼眸很不相稱，但當時並沒有多想。此刻回想起來，眼眸是穆伊的眼眸，而面容卻是偽裝成了傑伊的模樣，自然看起來就不協調了而這次我從遺忘之地回來之後，發現傑伊的眼神跟以往不同，並不是我所以為的自己記錯了，或是時間引起的自然改變，而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我四年前見到的那個人
一切都說得通了，唯一的鬱結就是我居然被人騙了，自以為天衣無縫的保密計劃居然從一開始就有個大紕漏，成了個笑話
“想不到堂堂的暗隱王朝三皇子殿下，居然會屈尊去做我家的下人，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只是我當時只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大公爵，怕是令您失望了，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吧？”我冷嘲熱諷地說，實在是吞不下那口氣。
“怎麼會呢？”他笑，忽然上前一步，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緊緊抱住了我，然後溫熱的唇印了下來。
“你……”我愣了兩秒鐘，隨即回過神來，正要努力推開他，他卻自己已經退了開去。
“如我想象之中一樣的美好。”他嘆息著說，似乎回味無窮，“你知道麼？在跟你相處的那些日子裡，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將你擁進懷中、深吻纏綿的衝動”
我怒極，緩緩抬起了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讓你親身體驗一遍全系魔法的洗禮的衝動呢？”
五顏六色的魔法光芒在我的指尖跳躍，如果不是他閃得快，我發誓一定會把所有系別的攻擊魔法都讓他好好嘗一遍
他當我是什麼？隨隨便便想抱就抱、想親就親的嗎？
他笑出聲來，舉起了雙手道：“我知道了，公爵大人，不會再有失禮的舉動了。”
雖然是在讓步，神態卻很敷衍，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反省的樣子，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