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隱知投人不著【使隱字透礽補作】,心中未免悔恨,再兼上年驚唬【仔見上,臉驚唬】急忿怨痛【畸憤怨同】,已有積傷【意猶激上】,暮年之人【謀連礽子】,貧病交攻【憑兵交供】,竟漸漸的露出那下世【下誓】的光景來。
可巧這日,拄了柺杖【取了怪賬】掙挫【斟酌】到街前散散心時,忽見那邊來了一個跛足道人,瘋癲落脫,麻屣鶉衣,口內念著幾句言詞【畸句寅詞】,道是: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供命忘不了!孤今將餉栽何妨?荒冢一堆曹沒了。”
【這兩句點出虧空之根源,意思說,你皇家的錢終花在你自家人身上,如今逼我一人償還,豈不是栽我嗎?那好,我一死,土一堆,看你找誰去】。
“時人都效聖賢好,只有金印忘不了!終曹只恨主誤多,畸到躲時寅避了。死人都笑身閒好,只有交期忘不了!”【世人都說你康熙是一代開明聖主,其實你的子孫都在爭奪皇帝寶座,從我這裡將餉銀騙去作政治資本,卻害得我們父子倆東躲西藏,作替罪羊。】
“忽起二兒說案清,笏死佑隨人去了。是人都孝昇仙好,只有二生忘不了! 只行負母孤來躲,曉尋兒顒誰了。”【你開始騙我,說啟用曹顒頂職,虧空逐年償清,現在又命曹顒假死,瞞著老母將孫兒天佑寄養別人,害的老母到處找人。你炮製這起假死鬧劇,我雖感戴你不死之恩,但你也不該做如此欺天瞞世的蠢事啊】!
此段後有蒙雙行夾批,曹寅自己歸納了《好了歌》的中心主題。“要寫情【清】要寫幻境【還金】,偏先寫出一篇【騙】奇人奇境【欺人欺今】來”。士隱聽了,便迎上來道:“你滿口說些什麼?只聽見些‘好’‘了’‘好’‘了’【事情很好了結】…還算你明白。可知世上萬般【可指使上完半】,好便是了【好辦事了】,了便是好。若不【補】了,便不好【補耗】,若要好【好逸惡勞的“好”】,須是【須死】了…道人笑道:“你解,你解【你接你接】。”士隱乃說道:
鹿死空堂,當年胡蠻創,【指滿人入關,建立大清】。
衰朝庫垟,曾為戈武場。【預言大清滅亡,必為同室操戈、自相殘殺所致】。
主死兒絕滿吊梁。【寫雍正死後慘狀,照應秦可卿判詞那副畫】。
戮殺盡又伏災逢創傷。此句甲戌側批:“雨村【愚蠢】等一干新榮暴發【興戎爆發】之家。甲戌眉批:先說場面【先說償免】,忽新忽敗【勿信胡(人)擺(弄)】,忽麗忽朽【負你負朽,騙你(指曹顒)騙朽(老朽,指曹寅自己),已見得反覆【兼得返富,意思說,既想保住性命,又兼恢復原來的富貴,是不可能的了】不了。”這句話透露,刺殺雍正的計劃,曹寅父子二人早有預謀。
說什麼子禛聾昏,怎想遇禍兩嬪又成孀?此句後甲戌側批:“寶釵、湘雲一干人”。【顯然是故意誤導讀者者的批語。言胤禛平時假裝糊塗,實則心懷禍胎,他死後,苦了兩位皇后(或妃子,確指誰,待考),頃刻成了紅顏守寡人。】
昨日謊透龍偷送北顧,今宵哄登賬謫我遠洋。此句後甲戌眉批:一段妻【一旦欺】妾迎新送死【且銀行送死。】,倏【“倏”諧“書”,下同】恩倏愛,倏痛倏悲,纏綿【財免】不了。意思說,一旦康熙立意欺世害人,即使送來銀子償還虧空,終免不了一死。欲動之以情,寫《石頭記》這本書感化他,或可救得性命,但退財免災是免不了的事情。這兩句是胤禛透露給曹寅的資訊,顯然是訛詐嚇唬之詞,他一心想曹寅父子二人遠謫邊疆,或立即處死,這樣他所借曹寅銀兩就死無對證了,沒想到康熙後來並沒有這樣做。曹寅與胤禛結怨,當從這件事起。
今瞞餉銀,莫想栽寅,齊皆礽借,半禛貪,他人命不長。拿子至羈鬼來償。此句甲戌眉批:一段石火光陰【一旦死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