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許問跟陳也說,只要是個人,不管你多優秀多努力,只要生活在這個世界裡,流言蜚語少不了,他也不例外。
“伯父伯母的教育很好,把他教的很優秀,但以後,我的兒女我不會這樣要求,會很累真的。你無法想象他有多累,因為他在你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很輕鬆很自在的樣子。”
等林笙的頭髮差不多幹了,張千才默默離開,林笙攥緊手指,直到指尖發白。
“那你知道李夢為什麼拒絕了我的追求嗎?”
兩人沉默了半晌,張豪嘴角忽然浮起一抹笑容,像是在自嘲:“在看不清自己內心的青春,她見過更好的人,自然無法把自己的內心歸於最原始的那個點。你尚且會許問好,三年相處下來,李夢不會覺得嗎?我到現在也無法分清楚她是喜歡許問還是喜歡像許問這樣的人,我很粗俗,很現實,也很世故,我骨子裡刻的全是這些,但是問兒他不一樣。”
張豪和許問,是兩個最極端的人。
“還有一點。”張豪稍稍遲疑兩秒,語氣很凝重,“他對我說過,做這個,有著不可估計的危險性,萬一有一天……”他頓住了,他想自己不說出來,林笙也該懂得,“你要好好的。”
你要好好的。
這五個字,許問經常對她說。
“林笙,你要好好的,這樣我才能放心。”
“你要好好的,這樣我才會覺得我所做的一切值得。”
“你要好好的,四季年歲。”
“不會的。”林笙下意識的搖頭否認,“許問說過,只要他沒告訴我不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許問知道她會等。
以前會等許問回來才睡,現在要等許問回來才能把懸著的心放下,一天等不到一天就是懸著的。
張豪長嘆一聲,轉移了話題:“娛樂圈不好混,真的。在壓輿論熱搜的時候,我發現也有人在幫著壓,背後這個人,應該就是伯父。”
他嘴笨,不太會說道,扯哪兒說哪兒。
“我比不上你們真正的貴族豪門,在商場摸爬滾打七八年,情商低不會說場面話,一不注意就得罪人,我不知道我還能風光多少年,不知道能替許問護著你看著你多少年,但兄弟一場,在我能力範圍我一定幫。”這是張豪丟擲的前話,隨即話鋒一轉,眼睛緊緊盯著林笙,“我的建議是,我投資,你開個經濟公司,自己當老闆,這些其實用不著你自己在這個無時無刻都要靠演都圈內混。”
張豪有句話其實說的挺對的,他壓得住輿論,但壓不住人心。林笙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是演員,單單從她面部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謝謝。”她笑了聲,在張豪看來很假,“公司那邊的合同還有一年半到期。”
“違約金我……”他還說完,林笙出言打斷他,“違約金上億,還有一年半很快,不值。”
林笙看著地上的泥土出神,幾秒後她又說:“合同到期就退圈,然後和媽媽一起開個花店,等著許問回來,你們不用擔心我,我不在乎網上說我的言論,許問對我的好,別人給不了,我除了許問不會再愛任何人。”
“行吧。”張豪盯著順著棚子沿流成股的雨水,嘩啦啦的悶燥極了。
兩人相對無言。
許問他記憶力是個謎,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他也不屬於那種天資聰穎的,只要閒下來就會拿著書看。
林笙記得小時候許問總會先拿著繪本去找顧挽或者許業瀾講述,確認自己能講清楚以後才拿著給林笙講,一些結局不好的童話故事他會重新編一段。
許問遺傳了顧挽許業瀾良好的基因,從小就生的好,只要見到他的人都會忍不住誇兩句。
小時候顧挽會換著花樣的給許問佈置任務,因為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