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銀劫。
“談得如何?能夠把《洗髓經》帶出來嗎?這個抉擇可不容易啊!”
銀劫的一句話,讓孫武有種汗毛髮寒的感覺,很明顯的,自己與呼倫法王的密談瞞不過這人,談話的內容他已經知道了。
“皇子殿下若真的送出《洗髓經》,對屬下而言,並不是一件壞事。這麼一來,要操作輿論也會容易得多,不曉得殿下您的想法如何?”
孫武的立場與銀劫敵對,自然不可能會贊同這些事,但銀劫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是把孫武當作與己同一陣營。這樣的態度,與其說是友善,其實更接近蔑視,根本不把孫武的意願放在眼裡,換句話說,這是再明白也不過的挑釁。
“少爺,您……唔。”
香菱有足夠的冷靜來做判斷,卻擔心孫武受到挑撥,但是當她望向孫武,竟發現孫武的表情行若無事,沒有任何氣憤的樣子。
“這麼明顯的挑釁,如果我還有反應,那我不是比三歲小孩更不如?香菱啊!你也別這麼看我不起嘛!”
“啊!真是對不起您,奴婢我實在……”
孫武的聲音很低,恰恰可以傳到香菱耳中,聽起來實在是讓她很不好意思,不過,理應正在調兵遣將,預備攻擊慈航靜殿的銀劫,會忽然在這邊現身,還使用這麼低層次的挑釁,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香菱一時間也猜不透敵人的念頭。
“香菱,你覺得這傢伙是來做什麼的?”
“這個……現在還看不出。”
這是很正常的分析,但理解完正常分析後的孫武,卻有著不尋常的反應,他撇下香菱,獨自一人朝銀劫走去。
銀劫對此似乎不以為意,那副銀色面具下的眼神猶帶笑意,看著孫武的走近,揚聲說話。
“貿然幫助域外人士,也許不是個好主意,域外的情形不是中土人士所能理解,也不是單純域外民族的問題。太平軍國之亂後,魔門在中土幾乎銷聲匿跡,但有部分精英遠赴域外,另外開拓一片基業,皇子殿下的善心在不明狀況下,也有可能變成壞事,這些您都考慮過了嗎?”
銀劫的話,對孫武而言是一顆炸雷,他確實沒想到會這樣得到魔門的訊息,本來魔門的事與自己無關,但路飛揚說西門朱玉是魔門中人,這就與自己有了奇妙的因緣。
(如果說,老爹和姐姐要我到慈航靜殿來,是為了讓我來到傳說的起始點,接觸到西門朱玉生前的故事,那麼,這個故事的下一站是……域外嗎?)
孫武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一不留神,發現銀劫已經從木椅上站起,收了手中的書卷,開始離去。
“你、你要去哪裡?”
“不勞殿下費神,卑職是回去休息,日前所受的內傷不時隱隱作痛,現在還很需要療養,希望殿下能有點耐心,這兩、三天內別主動挑起戰端,否則卑職的身體可承受不起。”
銀劫笑著離開,孫武只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人跑來這裡做什麼,更沒有追趕上去的意圖,直至銀劫的身影消失,才用困惑的眼神望向香菱。
“這傢伙的腦筋是不是有問題啊?就這麼跑來我們面前扔一句話就走,他到底是來這裡幹什麼的啊?”
“這個……”
香菱回答不出。銀劫確實是來得古怪,如果是為了勸降,他這次連要孫武歸降的場面話都不說,讓人搞不清楚他的來意。
“或許……是來觀察少爺的吧?”
“觀察?”
“銀劫認為少爺您就是皇子,多半還是將來皇位的繼承人,所以關於您的一切,他都會詳加觀察,做為以後的資料。”
“親眼觀察是有不錯的效果,比單純看手下寫來的報告要準確,不過,就只是這樣嗎?光為了這個理由,似乎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