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很認真地看著許樂,說道,“最關鍵的是,於澄海師長性情溫和,是一軍區出了名的老好人,向來不會爭權,很多人都相信,他能擔任新十七師師長,運氣是一方面,另外就是……他很甘心做這種過渡人物。”
“接下來是副師長和參謀長的履歷,我向你彙報一下。”
白玉蘭十六歲入伍,雖然外表沉默寧柔,卻是真正的老兵油子,不然也不可能有玉蘭油這個外號。憑著與新十七師上下官兵間的關係,他很簡單地便查清楚了師部所有高階長官的來歷背景履歷。
許樂打斷了他的彙報,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望著他,說道,“查這些做什麼?我們是下級,只需要服從命令,難道你還準備在部隊裡面搞出什麼奪權之類的事?”
白玉蘭聽到這句話,似乎想聳聳肩,終究沒有動,輕聲細語說道,“也對,確實不需要在乎這些,誰都看的出來,指揮權本來就是你的。”
許樂想到白天那位同樣姓白的紀錄片狂熱愛好者說的話,不由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
遍佈基層連隊的七組隊員,出任重要的中層軍官、作戰參謀甚至是團長的軍官學員,無論許樂承不承認,新的十七師從重建之初,便已經打上了他清晰的烙印。雖然名義上,他只是享受副師待遇,卻沒有級別的技術總監……
白玉蘭離開了屋頂。許樂安靜望著牆外綿延不知多少公里的營房,想到過萬名聯邦官兵,無數沉重的裝備,遠處若石頭巨人般休憩的w機甲黑影,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不安起來力
“這麼大的動靜,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他在心裡對某個存在說道。
中央電腦有幾秒鐘時間沒有任何回應,然後在他的左眼瞳裡顯現很簡單的兩個字,“驚喜。”
“噢噢。”許樂無比嘲弄說道,“真丨***驚,受精的精。”
中央電腦冷靜地回應道,“你很少說髒話。”
許樂在心裡回答道,“看來你並不是全部瞭解我。當我受了大刺激的時候,一定會罵髒話,只不過絕對沒有這次心裡罵的響亮。”
中央電腦又沉默了片刻,然後用白色光符問道,“難道你沒有產生得意的情緒?就是那種事物的發展超乎自己想像,卻能滿足自己生理及心理上期望感或被承認感或被尊重感的十分滿意感受?”
夜風輕拂許樂的臉,他被佔據整個左眼視界的密密麻麻的白字弄的有些微微眩暈,沉默片刻後,他撓了撓頭髮,咧開嘴露出滿口白牙笑道,“有點兒,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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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真是受了刺激,許樂中校也會傻笑,我真後悔沒有帶微型攝像機來偷錄。”梯子上露出白澤明的驚愕的面容。
和這名紀錄片製片人兼導演兼旁白兼記者相處久了,七組隊員們不再討厭他,許樂也接受了此人的存在,但想到自己的傻笑被對方瞧了去,不免有些尷尬,問道,“有事?”
“嗯。”白澤明並沒有爬上來,帶著一絲不甘說道,“上次新聞頻道放第三集的時候,所有的隊員都沒看。這時候是深夜重播,我想提醒你,按照金星廠和新聞頻道簽訂的合同,他們只有兩輪播映權,如果你這時候還不看,那就只有等著半年後去電影院看加長特映版。”
許樂臉上的笑容斂去,說道,“我只是很好奇,那些素材明明已經被我銷燬了。”
“我做了修復,因為我認為那一幕被值得記錄下來。”白澤明輕聲說道,“就算是為了紀念,我也很希望你們能看一下。”
許樂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你肯定把他們拍的很好,但再看一遍他們離開,真的不好。”
夜風挺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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