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曉龍聳聳肩,理所當然說道:“難道沉悶的文藝片更能打發時間?”
許樂懶得理會他,心想小爺如果要看愛情動作片,隨便讓老東西發幾部過來,直接在腦海裡看立體效果,你這算是什麼享受?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營房正門處,有一名穿著裝甲師軍裝的戰士鬼鬼崇崇地探頭望了進來,與守門的七組隊員小聲聊了兩名,最後看了一眼許樂被關禁閉的房間,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許樂笑了起來。
這些天,經常路過七組營房外的別的部隊忽然間多了起來,藉著各種理由,各種方式也要在大門處多停留片刻,像看神仙一般好奇看著七組隊員和他們那個本來就很出名,現在名聲更猛的主管。
基地裡的戰士們,透過各種途徑知道了憲章局與七組之間的衝突一——如果說這種大象與螞蟻之間的對吼真算得上是衝突的話。許樂在戰艦上痛毆憲章局官員的爆炸性新聞,更是早已傳遍了整個基地。
向來看不慣憲章局卻警懼畏懼的聯邦官兵及那些剛剛自山區撤回的鋪網小組們,紛紛暗自此事叫好,摩拳擦掌之餘,卻也開始擔心許樂和七組的下場。如今驟然密集的所謂路過,除了好奇興奮之外,其實也是基層官兵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某種無力卻格外有趣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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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讓我們和老闆單獨聊兩句?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只是純粹想安靜地聊聊天。”
白玉蘭收回蹬在牆壁上的右腿,從軍裝上口袋裡取出煙盒,給兩名負責看守許樂的憲兵發了兩根,然後輕輕拍拍他們的肩膀,看著他們略顯青稚的面龐,輕聲細語說道。
“這不符合規定。”一名憲兵有些猶豫回答道。
“這幾天你們應該很清楚我們頭兒的性格,他是不會跑的。當然,如果他要跑,你們肯定也攔不住。”白玉蘭給他們點燃香菸。
憲兵拿著點燃的香菸,就像拿著紅火的鐵條,表情異常緊張,雖然對方沒有威脅自己,但看著不遠處樹下正在擺弄鏈式彈匣的那些漢子們,依然感覺到有些不安。更關鍵的是,軍方上層用這種兒戲般的方式對許樂中校關禁閉,已經代表了某種態度。
沉默片刻之後,當了幾天雕像的憲兵終於鬆動了身體,悻悻然地離開門口,被顧惜風一干隊員親熱無比歡天喜地迎進了旁邊的房間,然後那個房間裡便響起了啤酒開啟的聲音。
許樂坐在門內,看著門外烈日下白玉蘭發著光的臉,安靜地等著對方開口。
“現在基地裡很多人都在說,許樂中校是條不叫的咬人狗。”白玉蘭微笑說道:“當然是帶著褒義的評價。”
“我可沒聽出來。”許樂回答道,知道基地官兵的評價大抵是自己平時沉默略顯木訥的性格,與忽然間爆發出來的事件,沉默片刻後若有所思說道:“其實我不是一直這麼沉默,少年時,其實也經常說些尖酸刻薄的話,不比蘭曉龍差。”
蘭曉龍此時比平時沉默很多,聽著這句話也只是聳聳肩表示不屑。
白玉蘭心想,你的少年生活向來是一個謎,相處這麼長時間,
七組裡也沒有任何人知道。
“後來我發現拳頭比話語有力量,所以現在基本不願意說什麼,只願意動拳頭。”
“我瞭解,但聽到你在戰艦上把憲章局官員揍了一頓,依然有些吃驚。”白玉蘭微垂眼簾,說道:“以前七組接政丨府的暗活兒,和憲章局配合過很多次,我知道憲章局不好惹,非常不好惹。”
“憲章是死的,人是活的,但憲章局裡的官員真的很像死人,雖然聽說在那幢大樓內部,他們也會像組裡這些崽子樣說些並不好笑的冷笑話”
白玉蘭抬起頭來,看著許樂的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