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地看著她。
“這裡地合成牛肉。都是野牛肉。”
許樂說道:“我很討厭野生動物保護條例。我也曾經去黑市買過肉。可是聯邦一般地民眾。只能用這種方式偷偷摸摸地嘗試一下那種滋味。而這家餐廳。卻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地販賣。而且在餐牌上寫地是合成牛肉。”
“這是你們地生活。佔有了更多地資源。而且永遠如此虛偽。”
“一般人永遠不知道你們在用什麼方法侵佔他們地利益。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懂這些。但我知道你們做了。”
鄒鬱臉上的表情逐漸認真起來,仔細地傾聽著許樂難得的發言。
許樂掃視了一遍林園餐廳裡那些衣著華貴。氣宇不凡的男男女女,臉上帶著一絲落寞之色說道:“在東林大區的人們,可以想像首都星圈的人們過著怎樣的生活,但是生活在聯邦中下層的人們,卻永遠無法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過著怎樣地生活,這裡的一頓飯,抵得上聯邦政府給東林人半年的救濟。”
“可你依然在吃。”鄒鬱很尖銳地問道。
“是地,我好像現在隨時也能變成你們當中的一份子,從而享有更多的財富資源以及地位。”許樂輕輕拍了拍放在桌上的軍帽。搖著頭說道:“你剛才問我想要做什麼,其實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
“更強一些?”鄒鬱沒有聽懂這句話,但她很敏感地察覺到對面的年輕人心中似乎有些秘密,“為了什麼?”
“我不是正義超人,不可能改變這個社會上所有的不公,但如果這種不公降臨在我的身上,或是我親人的身上,或者是不巧讓我看到了……我很想對抗這種不公。”許樂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說道:“所以我首先要擁有對抗這種不公地能力。”
鄒鬱安靜地看著他,看了很久很久。自從昨天晚上的那一場談話之後。她對許樂便生出了敬畏之心,她知道面前這個看似平凡的年輕人擁有怎樣強大的心志。這種強大不是指的毅力,而是指的對心中所持的固守,聯邦像這樣的人已經快絕種了,所以她相信許樂此時說的這番話,都是真心話。
“或許……那種不公已經發生了。”鄒鬱輕輕地摸了摸臉上地紗布,靜靜看著許樂說道:“所以你在抓緊時間,為什麼做準備。”
許樂沉默,知道自己已經說的太多,關於他的想法,整個聯邦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只是睜大了自己的一雙眼去看這社會的起伏艱險,不惜一切代價的強大自身,如果這個社會不能還他以公平,那麼他會自己動手去尋找公平。
鄒鬱沒有在意他的沉默,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忽然輕聲說道:“你是喬治卡林的信徒?”不是,但我覺得他說地那些東西也沒錯。”
“你總說我們這些人,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相信在既得利益階層裡,總還有些能夠符合你道德標準地人物存在。”
“所以我針對的不是階層,而是公平。”
“問題在於社會本來就是不公平地,如果你想對抗這種不公平,便等於要對抗社會,而一個人的力量永遠無法對抗,除非你是住在湖畔的那位老人家。”
“你說的是費城李家?”
“是的。”
許樂微微一笑,心想整個聯邦歷史上也只出過這樣一位軍神。能夠憑藉一己之力,駕駛機甲突襲刺殺帝國皇帝,或許以後的歷史中再也不能出現這種人物了。然而他馬上想到了另一個慵懶滄桑的身影,那個像妖魅一樣遊走在機甲中地大叔……
“敬張小萌。”鄒鬱端起杯子。
低著頭的許樂眼眸裡閃過一絲警惕和驚訝的光芒,他沒有想到,對面的這位鄒家小姐。居然能夠一語說中要害,或許對方是猜的,然而能夠猜到這一點,已經十分的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