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將頭抬了起來,目光離開了工作臺上那些快速閃動的指令。以及果殼工程部方面反饋回來的技術資料。
從黑色皮箱中取出一瓶眼藥水,小心地往眼裡滴了幾滴,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他快步走到了操作平臺之前,仰著頭看著那臺被自己操控機械臂分解的慘不忍睹的。
回頭和白玉蘭輕聲說了幾句什麼,他沉默地思考了片刻,然後順著旁邊地鋪助梯道爬了上去,他地動作很靈活,只用了幾秒鐘便爬到了機甲的中腹部,小心翼翼地穿過巨大機械臂前端地工具頭,站到了原來的操作艙位置上,看著那裡裸露出來地資料介面,他又回身用力地拍了拍平衡儀。
從機甲上跳了下來,許樂看著白玉蘭搖了搖頭,又走回了工作臺。電器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這是封餘大叔曾經說過地話。這個備用操作間裡的空氣溼度溫度難以保持衡定,控塵等級也不夠,但許樂根本沒有在意這些東西,軍用機甲將來要投放到戰場上,將要面臨的惡劣複雜多變環境,比現在的環境要嚴苛更多。
又滴了幾滴眼藥水,揉了揉眼睛,許樂再次走到了白玉蘭的身邊,問了幾句什麼,然後最後慎重地在工作臺上輸入了自己的指令。
機械臂開始工作,而不遠處那些忙碌的工程師們,也開始為他偶爾的一個念頭,努力工作。
如果換成是聯邦標準配裝的系列機甲,許樂或許早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但面前的是全新的設計,裡面包含著果殼工程師十餘年來,無數科學家與工程師的心血。
機甲是一個整體,要改變電子噴流器的設計,必然會影響到雙引擎的入口設計,進而改變整個機甲的內部構造。許樂不是不敢動那些工程師們十年凝聚的心血,而是他必須承認,集體的智慧永遠是那樣的光彩奪目,他就算想改變,也有些無所下手。
所以他走了一條別的路子,在這些負責研製的工程師幫助下,透過置換的非核心繫統,用來匹配自己設計的新電子噴流器。
改裝機甲和重新設計電子噴流器,是完成聯邦新機甲必須同時進行的兩個方面。電子噴流器,在雙引擎全幅功率狀態下,執行痕跡會發生嚴重偏差,許樂就是要解決這個問題。
好在他的身邊有白玉蘭白秘書,這個秀氣男人,是聯邦裡為數不多親自駕駛過的人員,他更是唯一一個把……開爆了的男人。
有了機師的第一手資料和親自的真實感受,許樂做起新設計來,變得更加得心應手。白天不知道夜的黑,許樂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空曠的地下庫房內工作了多久。他沒有感覺到疲憊,反而有些淡淡的興奮。金屬,機油,這是最常見地東西,卻依然使用在最新式的機甲之上。那些淡淡的味道,令他感到無比親切,就像是回到了礦坑下邊那個操作間一樣。
第一步的工作已經完成了,許樂看著那個依然慘不忍睹地機甲。心中生起一股滿足與自豪的感覺,他眯著眼睛,叉著腰,仰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
一大串五星刀之類的工具,就在他的臀部後方不停地擺動撞擊。發出像極了風鈴般的聲音,漸漸靜止下來。
距離最後的成功還有很久,白玉蘭現在不需要充當試機師,所以在許樂艱苦工作的間隙,不需要他提供機師意見的時候,他便會靠在椅子上睡一會兒。
被那些金屬碰撞聲驚醒,白玉蘭安靜地看著許樂的背影,看著許樂身前那個巨大地合金機甲身影,看著許樂臀後掛著的那串金屬物。心情有些複雜。
也不知道許樂是從哪裡找出了這樣一串金屬工具。///這些工具明顯無法用在身上,偏他卻掛在了臀後。極為難看的晃盪著。
許樂雙手叉在腰後,儘量地向後仰著頭。就像是一個剛剛起床的小男孩兒,開心地看著機甲。聽著臀後的聲音,想起了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