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很久的許樂,終於動了,他舉起手指,將光屏上的圖紙放大到最大倍數,然後移到了右下側的一處複雜結構處,然後……他再次沉默,眯著眼睛盯著那裡,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
誰都不可能發現。在他的眼前的空氣中,大腦皮層異常放電所帶來的畫面正不停地浮現,電子噴流器的三維解析圖,就像是幻燈片一樣不停地閃過,並且和光屏上放大到最大倍數的圖紙進行對照比較。
有現成的圖紙做為參照物,許樂地思路明確了許多。要解決電子流噴器最大側向值的控制,關鍵便在於能夠影響到直噴加速曲線的那串晶片組聯結。
思路已經確定,許樂卻依然沒有開始解題,而是開始快速地在腦海中,進行那些虛擬的推算。這只是一種極為模糊,甚至是憑藉著直覺的推算,因為非常可惜的是,果殼機動公司地考核給的時間太少,而且也沒有大型計算電腦作為工具。要完成真正設計所需的海量計算,根本不可能。
所以許樂只能按照這個思路。給出一些可能性地解題方案。他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地兩幅結構圖。開始尋找下手地地方。問題在於。這個未知大型裝置已經是一個極為完備地閉合系統。如果要修改電子噴流器地晶片聯結。必然會影響到系統地其餘部分。換句話說。如果按照許樂地思路進行解題。那麼他所面臨地困難。將不僅僅是電子噴流器。而是整張結構圖都要進行改動……
對一個完整系統結構設計進行改動。這需要無數工作人員。耗時許久。經過無數次實驗才能完成。哪怕僅僅是概念性地設計改動。依然需要大量地工作。最關鍵地是。對於這些考生來說。已經被學院派教育培養出了某種既定地思維模式。誰也不會想到。一道招募考試地題目。居然要考生按照如此瘋狂地思路進行解答……
許樂沒有這種既定地思維模式。對於機械電子系統地思路。他依然保持著修理電器地思路。跟隨封餘大叔這麼多年。這種看法早已經在他地腦海中根深蒂固。在他看來。無論是如何高階地系統。其實和家用電器上面那些簡單晶片組。並沒有什麼本質上地差別。頂多就是複雜一些。
這種很變態地理念。讓許樂地思路與眾不同。他不知道這張結構圖是聯邦某型戰艦地主炮激發裝置。就算知道了。他腦海裡地想法也不會有絲毫遲疑。
大叔說過。只有人體才是第一序列機器。其他地都是金屬以及線路地無趣組合。沒有本質差別。
光屏上放大到最大倍數地結構圖。早已經從電子噴流器地位置。移到了別地位置。許樂腦海中。或者說眼眸前像幻燈片一樣閃過地圖紙。也不知道變換了多少張。
動一處則影響全域性,好在他視界中的那些結構圖,就像是資料庫一般,隨著他的強烈意願,不停地呼叫出無限量的結構模型,與光屏上的結構圖進行疊加對照……這個過程許樂越來越熟練,他隱隱想到,自己應該是擁有了某種很可怕的能力。
他的心中激動起來,臉上卻依然一片平靜,面色微白,眯著雙眼,盯著面前地光屏。
考核結束地時間還沒有到,絕大多數的考生已經離開了會議室,他們當中有地人雖然計算出來,最後那道題的問題應該是出在電子噴流器上面,但是無論他們怎樣推算,發現自己都不可能在不破壞整體系統精密性的前提下,改動那一部分的設計,所以他們開始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方向。
這種大型裝備系統,如果要進行全新設計,那不是單一部門能夠完成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成為考核中的要點。所以最後離開會議室的這些優秀學生,將思路放到了結構圖的其餘部分,並且有幾位成功地捕捉到了一些問題,進行了相應的改動,雖然依然不能滿足試題的要求,但已經算是極為不易。
周玉是倒數第二個離開會議室的考生,他的眉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