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色汽車靠近青山公園路口的時候,那些衣著不凡的年輕人都注意到了,尤其是其中幾個對汽車頗有研究的人,一聽黑色汽車所發出的聲音,便感覺到了異樣,眼睛亮了起來。
鄒鬱有些驚愕地接過水,臉上的妝容因為先前的淚水,依然一塌糊塗,尤其是此時漸漸乾涸之後,看上去更是古怪。她接過紙巾和水,沒有喝水,反而是將臉上擦了一遍,看來無論處於什麼樣的情況下,女人總是最在乎自己的那張臉。
沉默了片刻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居然真的繞到了那一邊的門,上了黑色汽車。
“為什麼跟著我?從高速公路一直跟到這裡,你不是張小萌的男朋友嗎?”
坐在副駕駛位上,鄒鬱很自然地解開了紅色短風衣的扣子,冷笑著說道,雖然不見得是把許樂當成了迷戀於自己容貌的傢伙,但話語裡的刀鋒卻朝著那個方向飛了過去。
不得不說,鄒鬱是個很漂亮的女子,尤其是此時臉上濃妝盡去,露出下方真實嬌嫩的肌膚,才回復了她真實的年齡,平添幾分光彩。
“張小萌……死了。”許樂沉默片刻後,輕聲回答道。
黑色汽車內頓時陷入一陣怪異的沉默,鄒鬱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只是一味冷笑著,沒有開口。
許樂微微眯眼,看著鄒鬱紅色風衣下的小腹,很隨意地問道:“幾個月了?”
第九十六章 莫囂張,囂張遭車撞
聽到張小萌的死訊,鄒鬱沉默了下來,雖然她與那個女生並不熟,但終究是認識的人。尤其是最近這段日子,她發現自己因為那件事情而變得有些內分泌失調,多愁善感起來,為了不讓眼眶莫名其妙地溼潤,她選擇了讓臉部更加冷漠,大腦更加放空。
就在此時,她聽到了許樂的那句問話。這句問話很自然,就像是在咖啡店裡一位***掩嘴偷笑,問身旁的女性友人,又像是一位母親正緊張而喜悅地問著自己的女兒。
那件事情誰都不知道,為了隱瞞這件事情,已經和家裡鬧翻的鄒鬱乾脆搬了出來。已經這麼多天,她沒有向任何人說過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壓在她的心裡,讓她無比痛苦和煩惱。
許樂平凡的臉,溫和穩定的語速,經常能夠讓他身邊的人感到親切與可信任。鄒鬱雖然不屬於他的朋友範疇,可是聽到如此自然的問話,數十天內累積的壓力,就像是尋覓到了一個突破口,她很自然地幽怨回答道:“三個多月了。”情頓時一凝,霍然回首,陰冷無比地盯著許樂的臉。而許樂證實了那個猜測之後,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更為認真和關切。
“你怎麼知道的?”陰冷無比的表情並沒有維持多久,馬上崩潰成為一臉蒼白與微微驚慌,鄒鬱看著許樂,顫抖著聲音問道。
許樂的目光低垂,落到了她的小腹上。如果不是他的目光比一般人要敏銳許多,一定注意不到那微微地伏起。
“懷孕了……為什麼還要飆車,這樣太危險了。”許樂說道。
鄒鬱的臉上已無妝粉,清純美麗,聽到懷孕二字。驟然浮起一絲淒冷之色,就如同很久以前那個清晨,她離開某個陌生公寓時,像破罐子一樣不顧形容的放聲大哭。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沒有記錯,我們並不熟,而且一直都是敵對的關係。”鄒鬱說道。
許樂沒有興趣與她爭執什麼,他只知道自己已經猜對了一件事情,而隨著對方懷孕日期地確定。他第二個猜測已經快要呼之欲出。在雙月節舞會後的那個深夜,在玫瑰河畔的草地上的那一幕,那一對當事者男女,並不知道已經落在了他的眼中。
許樂沉默。斟酌著用詞,餘光注意到車旁那幾個衣著不凡的年輕人,已經向自己的汽車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沒有等到他開口發問,鄒鬱忽然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