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轉身回去,迅速地反鎖上辦公室的厚門,然後走到落地玻璃旁,仔細地注視著行人漸多地雙匯大街以及玻璃窗下那條安靜的側巷。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他平靜地服了一顆藥丸,又從抽屜裡取出一把手槍,向著落地窗摳動了扳機啪啪的幾聲脆響,堅固防風的落地窗上出現幾個渾圓的小洞,只是排列有些不夠合適。局長聳聳肩。心想當初在山裡受訓的時候,總認為槍法不是很更重要的事情,現在看來果然錯了。
他氣喘吁吁地扛起沉重地轉椅,向落地玻璃上砸去,轉椅彈了回來,而玻璃窗上卻出現了令他高興的裂紋。
這時門外也傳來了砸門的聲音。
局長將手機重新握在了手中,看著滿是蛛絲狀裂紋的落地玻璃,一頭撞了過去!
大門被特工們強行砸開,而同時,局長肥胖的身體也撞破了玻璃。開始向著很高很遠地地面落下。
風聲呼嘯。空中的局長看見了樓下那些正在吃早餐的下屬,忍不住笑了笑。
然後死去。
雙匯大街與側巷的介面處一片尖叫與慘呼。大清早的,無論是誰看見這樣一個慘劇,看見那具變形的屍體,噴射的血水漿狀物,都會噁心恐懼的說不出話來。
施清海手裡緊緊握著夾心麵包,沒有引人注意地走入人群之中,他瞪著汽車局長花白的頭髮,臉色迅疾變的有些發白,與身邊地人們臉色倒是相差不多。
離汽車不遠處地地面積雪上,是一個已經被摔成粉碎,很難在短時間內拼湊起來的手機。
雪白,血紅,施清海瞪圓地眼睛,像是受不了這種反差極大的鮮豔色彩刺激,眨了眨眼。
今天臨海州的風雪已經停了,但是人們依然習慣穿著帶雪帽的風衣,他也並不例外,他就像一個被驚恐噁心佔據了的行人,掀起雪帽遮住自己的臉,步履微快卻又不太快地經過局大樓的正門,向著遠處走去。
就在他離開之後不久,七八名來自首都聯邦調查局的特工衝出了大樓,衝到了那個汽車之前,開始緊張地在通話器裡呼喚著什麼。表明你還沒有暴露,或者你還沒有被政府抓住。我的所有聯絡工具已被監控,只能用最後這個方法與你通話。”
“我曾與國防部楊勁松副部長接觸,本想用當年的同事情誼,試圖從他那裡獲取某些情報。但是不久前,他死了,而我似乎也暴露了。”
“我自問與楊副部長的接觸,一直保持在當年的一院院長與一位教授接觸的範疇之內,他更是一位頂端的反青龍山軍人。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死,會讓我暴露。”
“楊勁松的死,應該與臨海體育館事件有關,如果有心人想要將那個事件與組織扯上關係,那麼我與楊勁松之間的聯絡是最好的方法。”“你是與我接觸最密切的人,而且你和許樂認識,所以你應該也是這個計劃中的一環。”
“我確認,組織上層出了叛徒,從現在開始,你誰也不能相信,除了他。如果暴露,你可以嘗試去港都市找一個人,那個人的地址在……”
在臨海一條安靜的街道旁。耐寒的樺樹下,有一個小小的被薄雪覆蓋著的電話亭。電話亭中裡,施清海仔細地聽完了局長老師最後留給自己地話。陷入了沉默。眼睛變得溼潤起來。
走出電話亭,他舉起手中已經冰冷的夾心麵包啃了一口,酸甜的番茄醬讓他地胃部一陣抽搐。險些吐了出來。把麵包扔進了垃圾箱,他揮手召了一部計程車。
幾十分鐘後,計程車經過臨海外勤辦事處大樓,施清海隔著玻璃,看著四科所在樓層地奇怪安靜,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漸漸眯了起來。
他對下排駕駛位的司機笑著說道:“大哥,如果包你車去上野。要多少錢?”
一行車隊停在了臨海州機場地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