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沉就看著透明牆後總統先生那張神情凝重的臉,在很短的時間內想了很多的事情,隱約想到對方竟然沒有馬上殺死自己,而是冒著風險留下來和自己進行面對面的談話,那麼稍後會有…怎樣的交談。
要堅持什麼嗎?大概還是應該堅持下去,他會說你所認為的正義就是正義嗎?大概這些問題可以具體分析,辯論沒有結局。但正如去年在帝國那座白色院落裡,我對那位公主殿下進行的自我心理分析那樣:
我不是道德家,我是自私的尋求人生意義和快樂的青年,我曾經維護的以及將要維護的,並不是道德正義這些東西,而是我所認為正確的東西,既然如此,我自然要堅持下去,堅強的自私下去,只有如此才能開心快樂。
噢,和懷草詩分析的不是這麼回事,我是自私的,我維護的只是自己的自私?好吧,就是自私吧,那讓我自私,堅強地自私7…去吧,這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像個小丑一樣。
高速的如同太空戰艦晶態引擎噴發的糾結粒不般舞動不安的思想,在許樂的腦海裡極為刺激的掠過回味,令他的眉心感到一陣陣的疼痛,然後很奇妙的他迅速平靜了下來,有些木然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憤怒的神情。“總統先生,剛才我們兩個人曾經在窗邊看著頭頂的星空,講著東林家鄉的事情。”
許樂背在身後的右手輕輕撫摩著左手腕上的手鐲,回憶著手鐲表面那行落款為康德的話,目光微垂望著腳前的地毯絨面,問道:“你就這麼相信我……這麼相信你?你就不怕我查到什麼,當時直接就殺了你?”
帕布林總統笑了起來,厚實的嘴唇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透著真誠的感覺:“雖然你曾經殺過不少人,但我從來不認為你是一個好殺濫殺之人,許樂,無論什麼時候,我對你的信任都沒有減少過。”
“所以外面有三百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正等著把我射成肉醬。”許樂自嘲一笑,用手指著門後,看著窗外說道:“連野戰軍都拉進了憲章廣場,總統先生,你對我的信任真是令我受寵若驚。”“你此刻的情緒能夠如此快平靜下去,才真的4_我感到吃驚。”帕布林總統微蹙著眉,唇角帶著笑意望著他。
許樂沉就片刻,居然就在這樣緊張至 死的危險時刻,重新坐回了那件真皮文物沙發之中,輕聲回答道:“人類所有的憤怒,都來源於他的無能,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憤怒?”
“人類所有的憤怒,都來源於他的無能……這句話很有 意&,0”帕布林總統點點頭,平靜望著許樂的臉,說道:“看來你依然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面對這一切,好吧,關於這些我不置可否,但既然你足夠冷靜,那我想你肯定很想知道我們這些人的故事。許樂 沒有回答。“就算你不想知道這個故事,可我依然要說,因為我真的很想透過個故事說服你。”
帕布林總統微微一笑,寬厚的的掌在桌上緩慢對撫摩,望著窗外的春夜若有所思,若有所憶。
就在此時,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打在總統官邸二樓的落地窗外,發出細微的噼啪聲,然後被重力緩慢地拉成一道道痕跡,將溼意順著窗樓滲了進來。
美好的雨水似乎知道現在不是什麼好時間,悄無聲息潛入雲底,來到地面,善良地淄潤著房間內各有懷抱的男人們間乾燥而冷冽的空氣。細微的雨聲中,帕布林總統沉就片刻,抿了抿厚實的嘴唇,洪亮的聲音城傲帶疲憊和沙啞,說道:人這一輩子,應該怎麼度過,是所有人都必須思考的問題,幼年在東林礦渣堆上看著頭頂昏暗的天空時,我所能持有的理想,是擺脫這片令人呼吸都無法痛快的星球,去首都星園讀書工作,然後拿到移民份額。”
許樂沉就聽著,右手緊緊抓住沙發的右枕緣,想起當年自己的理想是成為一名戰艦機修官或者進入首都星圖機動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