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風正在替達文西輸液,忽然回頭好奇問道:“頭兒,是不是當年特囂張,在首都特區上面豎中指的那艘?”
“是的。”
許樂微笑回答道,然後將身上的行軍背囊扔給保羅,自己則是一屁股坐到了東方玉擔架的旁邊,默默看著他,很長時間內都沒有開口。
沉默其實往往代表某種很清晰悔態度,但熊臨泉明顯願意選擇更直接的方式,他盯著東方玉的臉說道:“這片高原,輻射,還有這些明顯很新勢礦道,東方,你是不是還有些事情要說?”
東方玉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痛苦地咳嗽了兩聲,搖頭說道:“我知道的事情並不多,我只知道高原淺層石墨礦的下邊,應該有種奇怪的礦脈,那裡出產的礦石我從來沒有見過,甚至從來沒有聽說過,只知道它們具有很強的有害輻射。”
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了一些非常不愉快的畫面,他的眉毛用力地蹙起,啞聲說道:“兩年多前,NTR負責護送工程機甲進這片高原,由於是絕密任務,所以你們都不知道,事實上我當年帶的那支分隊,做足了防輻射措施,但事後還是有兩名隊員得了嚴重的輻射病,聽說剛入上戰艦不久就死了。”
“輻射這麼強?那是什麼東西?”
隊員們震驚地扭頭望向許樂,他們習慣在碰到這種問題時,直接從他那裡尋找答案。
“宇宙裡的天然輻射元素很多,但能夠形成礦脈的比較少見。但在我看來,問題的重點在於聯邦為什麼要開採這種礦脈,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能活著從地底回來的人都簽署了保密協議,而且我認為自己運氣已經夠好,更不想去探詢這些問題。”
東方玉皺眉回答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提醒你的是,這項任務是國防部直接下發的命令,甚至沒有經過司令部。”
“當時還是杜少卿在做司令,整個聯邦軍方能繞過他在墨花星球行事的人只有一個。”
許樂搖頭說道:“但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情,難道杜少卿沒有對此產生什麼疑問?別人不敢問李在道,他肯定敢。”
“我說過我簽了保密協議,而且我已經不是師長的直接下屬,按照師長的教誨,我不可能向他進行越級彙報。”
熊臨泉扔掉手中的菸頭,嘲諷說道:“什麼樣的人就帶出什麼樣的兵,也不知道杜少卿會不會後悔把你教的太死板。”
……
……
關於比基高原底下的奇異輻射礦脈的討論,並沒有更深入的進行下去,對於這支逃亡小隊來說,他們現在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使命就是活下去,然後登上那艘來接自己的船。
聯邦軍方上層,更準確地說李在道將軍下令採掘那種礦石,走出於怎樣的考慮,不是他們現在有精力有能力考慮的問題,就算他們正義感爆棚,決定去維護宇宙和平,也沒辦法在這種疲憊殘破狀態下,深入高原地底。
“是新型替代能源還是什麼?”
許樂走到幽深礦道一頭,看著微溼的巖壁,心中剛剛生出某種懷疑馬上被自我推翻,按照東方玉形容的那種輻射強度,想要把這種礦石變成穩定可靠的能量來源,非常困難。
在擔架旁坐下,他看著依然處於半昏迷狀態中的達文西,感受著自己愈發綿長平穩的呼吸,眼睛忍不住眯了起來,為什麼在這種低強度輻射的環境中,自己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甚至覺得有些舒服?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巖壁裡的微弱無形輻射,就像一層層溫暖的水波,包裹著他的身體,讓每個細胞由內而外興奮起來。
沉默片刻,他輕輕握住達文西的手腕,將呼吸調的更加悠長溫柔,緩慢釋出腰後某處散透的神奇灼熱力量,透過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無比謹慎地向達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