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前,一位臉上塗著白粉,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正在低聲說著什麼,慈祥的味道在此人細膩的眉眼上連著份古怪,他的態度很謙卑,但偶爾間眼眸裡會飄過幾絲真正大人物才能擁有的傲意。
這格老人是帝國皇宮副總管,無論出現在任何地方都將迎來無限尊敬,哪怕是帝國權重一方的總督,也要習慣性地迎合奉承,可無論他把自己的態度擺的如何謙卑,聲音如何臬軟,鍾煙花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然地修理著整齊的髮梢,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您難道會不喜歡小郡主這個身份嗎?無論出現在哪裡,您都將擁有整個帝國三人之一的無上榮光,沒有人敢反對您,沒有人敢違逆您的意旨。”
在蒼老副總管的眼中,鍾煙花始終只是一個懵懂的少女,強自壓抑住心中的不快,微笑勸誘道:“小郡主,您應該勸太子殿下回宮,只有這樣,您可以不用像現在這樣四處奔波,可以享有剛才所說的全部美麗的人生。”
聽到這句話,鍾煙花終於有了反應,她輕輕擱下手中鋒利的剪刀,平靜看著這位帝國皇宮的總管大人,說道:&quo公主,你覺得我會在乎郡主這個稱呼?”
副總管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西林一隅,如何能夠和疆土廣闊的帝國相提並論?”
鍾煙花眼睛緶眯,笑的無辜的像雙月上的小白兔,聳聳肩後忽然語調橄冷,面無表情說道:“你們帝國什麼時候打贏過我們西林?”
桑植州府最豪華的頂層餐廳被包了下來,如今帝國境內叛亂早平,包場的貴人們再也不用擔心那些自遠方襲來的子彈,輕揚的樂曲聲中,迴盪著銀叉與瓷盤輕輕摩擦的聲音。
鍾煙花睜著乾淨透亮的雙眼,好奇地打量著哥哥身邊那個女人,雖然那個女人是哥哥的姐姐,但她並不準備喊對方姐姐,雖然她以前不曾見過她,但她非常清楚這個看上去異常普通的女人,這個穿著帝國軍裝看上去完全不像女人的女人,在這個宇宙裡擁有怎樣的力量。
“做一個最強的女人,感覺怎麼樣?”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望著懷草詩極為認真問道:“再強的女人,將來總是要嫁人的,那樣我們該怎麼辦?
這是很突兀甚至顯得有些沒禮貌的問話,但懷草詩卻沒有什麼不悅的表示,A…而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似乎在認真地思考答案。
許樂有些不習慣這種氣氛,喝了口橙汁,望著懷草詩問道:“你總是要嫁人的。”
因為他的開口,懷草詩很輕易地尋找到答案,面無表情看著他說道:“如果你肯回宮,我自然就要嫁人,可如果你不回宮,我就要繼承皇位,那如何嫁人?誰敢娶一個女皇帝?”
“我的造物主啊。”鍾煙花手指掀起額前的髮絲,無力地感嘆道:“公主殿下,你不要時時刻刻都給許樂哥壓力好不好?”
懷草詩望著她問道:“你呢?將來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以後我總是要回西林的。”
鍾煙花看了許樂一眼,轉過頭來微笑說道:“我要整合西林的力量,完成對聯邦政府的復仇,把帕布林和李在道全部殺死,然後看心情,也許會想辦法讓西林獨立。”
『X』一個十五歲的少女,『X』在輕揚的音樂裡,『X』清清淡淡說出自己的人生理想,『S』如此詭異而恐怖的人生理想,『W』實在是一幕很奇妙的畫面,『。』但無論是許樂還是懷草詩,『N』都沒有覺得這是孩童的無聊夢語,『E』因為她是西林的』時至今日依然有無數西林民眾效忠於她,再加上許樂和更多人的關係,這些理想並不見得遙遠。『括號內為首、發站地址。』
長時間的沉默後,懷年詩輕輕擦拭唇角,望著許樂似笑非笑說道:“這就是你的教育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