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神李匹夫還在費城湖畔釣魚,只是在聯邦部隊誓師進攻帝國本土的儀式上露了一下那張蒼老的令人心悸的臉,他唯一的兒子李在道依舊溫和無害地當著第一軍事學院院長,邁爾斯上將還在完成參謀長聯席會議主丅席最後幾年的任期,他無比渴望在老師長離開之前,在自己老去之前,聯邦部隊能夠帶回最好的訊息。
在空間通道那邊,聯邦部隊像燃燒的烈火般迅猛地打下了帝國最外圍的行政星系,為大戰謀奪了難得的前進基地,在輝煌的戰場上,以少將軍銜率領擴編後多達四萬人的鐵七師師長杜少卿,依舊鋒勢無雙,而在鐵七師鐵流的附近,新聞記者和官兵們總能看到新十七師部隊的蹤跡。
這兩支聯邦最富盛名,最為驍勇的部隊,就像是在進行競賽一般,你追我趕,奔跑戰鬥在危險的第一線,今日這場令整個聯邦都歡騰起來的勝利,正是這兩支部隊攜手完成。
與憲章廣丅場那邊的熱鬧不同,作為聯邦軍方大本營所在地的西山大院卻顯得格外安靜,那些在街道上簌簌滾動的落葉,一個小時也看不到軍車進出的大門,甚至給人一種蕭條的感覺。
軍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前線,國防部的高階軍官,各軍區的參謀,或者是在指揮大廳裡進行椎演計算,或者是在基地裡罵著髒話,逼迫著總裝基地加快生產的步伐,或者是在港都果殼工業園內揪著頭髮,反而讓西山大院變得安靜起來。
安靜大院深處,有一幢戒備森嚴的小樓,這半年裡不時有穿著白色工作服裝的醫療人員進出,一院和首都大學醫療系的教授專家,曾經在這裡通宵達旦的開會爭論,然而今天就連這幢小樓也變得安靜起來。
鬢角插著一朵小紅花的鄒鬱,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小風衣,當秋風吹過她的臉頰身體,漂亮的紅花花瓣微微發抖,風衣一角捲起,露出裡面鮮豔的紅來。
小樓的鐵門緩緩開啟,一個穿著上校軍服的青年走了出來,他的軍姿標準,身姿筆挺至極,似乎過去這半年裡的電流刺激和非人的痛苦,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生過。
往日那張稚氣猶存,卻又格外暴戾的容顏,如今顯得平靜了很多,雖然眉眼間依然充滿了對天對地對這世界不屑的輕蔑和隨時可能迸發出來的暴烈,可那些稚氣早就已經不復存在。
是的,他現在已經是青年了。
鄒鬱走上前去,在石階下輕輕地與他擁抱,蹙著眉尖,帶著強烈的不贊同望著他說:“你真是個瘋子。”
李封沒有說什麼,反而開心地笑了起來,他看著滿院的秋樹,吸了口微涼的秋風,感受著相隔很久的味道,說道:“我喜歡這種有力量的感覺。”
當聯邦部隊在前線浴血奮戰之時,當懷草詩和許樂在帝國天京星慘烈廝殺之時,早年曾經承載了聯邦軍方無限希望,少年成就瘋狂名的李封,卻出人意料地沒有出現在戰場上。
“你已經足夠強大,為什麼還要用那樣殘酷的訓練方式?”鄒鬱冷冰冰地看著他,說道:“雖然相關細節嚴格保密,但這幾次我來給你送東西時,經常能聽到你的慘叫,這到底是為什麼?”
想到在父親書房內偷聽到的那個令人震驚的電話,鄒鬱忽然覺得眉間一陣抽痛,滿懷憐惜地望著他,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可能只能活七十歲?”
李封的臉頰明顯比當初顯得瘦削不少,聽到鄒鬱的問題後,他低頭沉默不語,想著這半年裡承受的更大負荷的電擊,想著那些難以忍受的痛苦,抬起頭來認真問道:“鬱子,你應該知道,帝國那位公主殿下比我大不少。”
鄒鬱不解地望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到這件事情,雖然從很多年前起,人們似乎都很習慣將聯邦的李瘋子和帝國的公主殿下相提並論……
“她十六歲過的六級,是個天才。”李瘋子眉鋒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