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能按照他們規劃好的路走下去,就可以了,其他的他們不會告訴我,不會和我商量,只會在事到臨頭的時候告訴我該如何去做,並且告訴我這樣做是對的。”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
趙惜蕊提高了音量:“不論有什麼事情,會讓我高興的,還是會讓我不高興的,爹爹從來都不會和我商量,事到臨頭告訴我一聲,難道就是和我商量了嗎?
“是的。”
蘇詠霖點頭:“所以你所經歷的事情,你心中的感受,我是可以理解的,我也經歷過,感同身受,對於父輩、長輩來說,我的意見我的看法是無足輕重的,他們根本也不在乎。”
“對的對的!”
趙惜蕊使勁兒點頭:“所以我特別難過,也很不高興,總是事到臨頭才知道,甚至會讓我覺得害怕,甚至每到父親進我房間的時候,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提心吊膽。”
蘇詠霖看著趙惜蕊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如你這般能把不滿說出來的女子,當真是世間少有,據我所瞭解的,大部分人可能會認為長輩這樣做是理所應當的,進而習慣,然後就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很少會有人覺得這是不對的。”
趙惜蕊愣了愣。
“所以,官人覺得我不該這樣嗎?”
“非也。”
蘇詠霖拿起了筷子,笑眯眯地夾了一塊清炒蝦球送到了趙惜蕊的嘴邊:“你這樣做是對的。”
“真的?”
趙惜蕊眼前一亮:“官人真的不覺得我是錯的嗎?”
“當然啊,我也是這樣想的,你錯了不就等於我是錯的?”
蘇詠霖笑著說道:“張嘴。”
趙惜蕊甜甜的笑了,張開嘴巴啊嗚一口把蝦球吃進嘴裡,嚼了幾下才反應過來,趕快用衣袖遮住。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
“都看到了,還遮什麼?不嫌累啊?在你官人我面前還遮著,不把我當一家人?”
蘇詠霖又夾了一塊蝦球,伸到了趙惜蕊面前。
這次趙惜蕊想通了,放下了手,撩起落到嘴邊的髮絲,一口把蝦球吃進嘴裡,然後大大方方地嚼了起來。
蘇詠霖很高興地點了點頭。
“既然結婚了,你我夫妻一體,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把任何不開心的事情藏在心裡不告訴你,我也會把咱們的進展和遇到的危險全都告訴你,讓你有個清晰的判斷,我們是贏了還是輸了、是安全還是危險,我絕不瞞你。”
趙惜蕊一邊咀嚼,一邊連連點頭,很開心的樣子。
她是真的在開心。
當然,蘇詠霖也是真的在開心。
他唯一擔心的是,如果趙惜蕊並不能理解他的思想,他的做法,並不能理解他所秉持的信念,那多少還是有點難過的。
不過眼下看來,還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這女子很不一般,很有指導一下的價值。
辛棄疾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除了訓練和上課就往指導司鑽,參與各種指導司的培訓活動,蘇詠霖都覺得他要和田珪子搶飯碗,取代田珪子做指導司主簿了。
辛棄疾統領的赤斧營裡最厲害的指導員不是真正的指導員,而是辛棄疾本人。
有些時候指導員的功力都沒有辛棄疾來的深厚,指導員說不通的道理辛棄疾都能說通透,以至於好幾次,赤斧營的指導員都跟著士兵們一起聽辛棄疾講課。
聽辛棄疾講土豪劣紳和農民之間的矛盾和農民該如何反抗。
彷彿辛棄疾已經忘掉了他曾經就是一個大地主家庭出身的傳統知識分子。
不過真要說起來,辛棄疾對自己的改造還是挺徹底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