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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全身繃得緊緊的,墨衣揉了好久,手都有些痠疼了,他的肩頭也不見放鬆。墨衣心裡好一陣痛,忍不住從後面抱住了他,雙手輕撫著他赤裸而強壯的胸前,嚶嚶的哭了起來。
秦霄驚醒了過來,輕拍了拍墨衣的手,輕言勸道:“哭什麼呢,傻瓜?我這不是沒事,好好的回來了麼?”
“我、我心裡好怕,後怕。“墨衣哽咽道:“要是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回不來了,我該怎麼辦哪!我怎麼去向仙兒和妹妹她們交待,還有我們的孩子們……”
“別想太多了。“秦霄拿起墨衣的手輕吻了一口,溫柔道:“平安就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呵呵。”
“你還笑得出來……”
墨衣有些慍怒的在他肩頭輕咬了一口,喃喃道:“是不是又要帶兵出征了?”
“嗯。”
秦霄應了一聲:“收拾新羅。”
墨衣怔了半晌,訥訥的道:“不親自去可以麼?”
“墨衣……”
秦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聲音悠長的說道:“我這個人,還沒有真正恨過誰,真的。這麼多年來,我攪和進去的事非多了去了,手下結果的人,也不少。從最初的江南逆黨,到最近的突厥默啜、奚族人、契丹人,我其實都沒有真正的去恨他們,只是一種責任,或者說是本能,要消滅、戰勝他們。可是現在,我真的很恨一些人了。”
墨衣愕然道:“新羅人?”
“對。“秦霄一把捏起澡巾,握成了一個拳頭,骨骨作響,水滴四溢:“就在士護真河畔,我失去了最好的戰友,還有我的戰馬。我親眼目睹甚至是親手送他們上了黃泉。他們之中的有些人,還有些是為我而死的。為了他們。我就沒有理由不憎恨新羅人!以高文簡為首的這些新羅人!”
墨衣的身子微微發顫起來。因為她明顯的感覺到了,秦霄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突然一下隆起,渾身上下充滿了強大的力量,隨時都要爆發的樣子。這麼多年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秦霄這樣咬牙切齒地去憎恨誰。這種憎恨與怨怒,來源於他深沉而真摯的感情,是那樣的雄渾而激烈,勢不可擋。相信現在,不管是誰出面要阻止他,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這樣的一個男人,一旦真的決定要去做一件事情,就決不會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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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衣咬著嘴唇皺起了眉頭,喃喃道:“我也要一起去。帶上我。”
秦霄扔掉澡巾,雙手將墨衣拉到身前來,一用力將她也抱進了澡桶裡,溫水四溢。
“好!”
一個字,堅決而果斷的從他口裡吐了出來。
墨衣開心的笑了。能與他一起分享快樂,分擔悲傷和仇恨。讓她感到無比的幸福和舒心。
墨衣溼透了的身子緊緊地粘到了秦霄身上,一縷清香,兩片紅唇,二人已經膠著的吻到了一起。
次日拂曉,秦霄和墨衣都已經是全副披掛,出現在了城外的軍屯點將臺上。全營州三萬五千兵馬,排好了佇列,等待檢閱和出征的軍令。
渤海世子大武藝也一同參加了閱兵,時時的驚歎出聲來。唐軍的威武雄壯和整齊劃一,自然是半荒蠻的渤海大軍無法相比的。
辰牌時分,渤海人送的軍糧補給已經進了城,秦霄叫金梁鳳和周以悅分撥出了一萬步兵出來,和大武藝一起離開了營州。然後他親自從餘下的二萬五千人裡面,抽調出了一萬五千精銳騎兵,重整虎騎師。餘下的一萬人,交給了邵宏守備營州城。整點裝備、安頓糧草,一切完畢。
一萬五千鐵騎,大部份還是之前的虎騎師成員。
秦霄站在點將臺前,親手拿出了那面在士護真河的血與火中淬鍊過的帥旗,讓新任帥旗使鐵三高舉了起來。
秦霄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