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到石頭城時,楊孝還在和李清風喝酒欣賞歌舞。筱娘是有求而來必然是好生打扮了一番,比起以往舞臺上的冷豔更多了幾分柔情,她款步姍姍而來,吸引得楊孝眼珠都快粘在她身上了。
對於這個效果筱娘十分滿意,卻裝著視若無睹。
“筱娘見過楊都尉!”筱娘嫋嫋下拜,氣若幽蘭,聲音就像那如谷的黃鶯鳥兒的叫聲一般只是稍顯低沉,使得多了幾分婉轉,顯得更加的好聽,動人。
“快快起來。”楊孝一眼便看出筱娘今日與往常不同,立即便想到了其中原因,心中大喜,恨不得立即就抱了美人回房,在那雕花鑲寶的榻上風流**一番。只是,今日卻有正事。忙收斂住心神,楊孝指著筱娘對李清風道:“這便是我給賢弟提及的筱娘!”又指了李清風跟筱娘說:“這位是李公。”又說:“李公精通音律,只是某這裡伶人技藝平平,配不得李公的琴音,這才煩勞娘大駕光臨。”
“不敢。”筱娘朝楊孝一禮,轉目朝李清風投去,問道:“不知公要彈什麼曲?”
筱娘進堂後的作態李清風看在眼裡,心中不由得嗤笑:“什麼名動江南的‘冰潔仙’,不過如此而已。”便收了心中的那絲好奇,也歇了要與之合演一曲的心思,於是他揉著額角抱歉地對楊孝說道:“楊兄,實在對不住,剛才小弟喝得多了些,這時渾身無力,怕是不能為兄奏曲了。”
“啊?”楊孝一聽頗為失望,又見李清風的樣不像做偽也不好勉強,只好道:“沒事,沒事,來日方長,兄弟不舒服那就去歇著吧。”李清風立即起身告辭,楊孝也不挽留,叫了隨扈送李清風回屋。楊孝色急,不等李清風離開他便急急地對筱娘說:“久不見娘,娘今日來了可得可為某舞上一曲?”
有求而來的筱娘自然不會不答應楊孝的這個要求,只是不知怎的這會兒她心裡有些惶惶,就是歌舞起來也未必會好。雖說楊孝也非想要看她歌舞,只是她不想汙滅她“歌舞之絕”的名號。眼角餘光掃見剛才那人座旁擺有一琴,心中便是靈機一動,笑著對楊孝道:“都尉召喚筱娘心中不甚歡喜,一奔至這會兒正氣短力虛,怕是唱不起來跳也跳不起來了。若是都尉不棄,筱娘便撫琴一曲如何?”說著嬌羞地一笑,道:“好歹也叫我歇口氣啊!”
楊孝本就為了人,這會兒哪裡會計較這些,忙道:“如此就有勞娘了,某洗耳恭聽。”
座下侍奉的家人聽了楊孝的話連忙搬來了琴桌,又將那琴放於桌上,筱娘再拜,坐於琴後,錚錚地試了試琴音,調了調調,便飛指彈奏了起來。
筱娘所彈非一般曲目,而是那日李海棠隨性彈起的一支曲,雖然是她隨性之彈卻十分地動聽。筱娘琴藝精湛,聽過後便將曲調記了下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別的都想不起來就獨記得這一曲,於是便就彈了。只是那日李海棠所奏曲調十分明快,今日卻叫她生生地彈成了一曲悲音。
縱使這樣,也叫已經歸了客院的李清風聽出了幾分熟悉來。
“你又去哪裡?”見李清風歸而復去,又是一副急匆匆的樣,羅睺奇怪地喊道。
李清風停住腳步,側耳聽了聽,喊羅睺道:“你聽,這琴聲是不是很耳熟?”
羅睺聽話地側著耳朵聽了聽,立即展顏笑道:“是海棠姑娘?”
“她那沒心沒肺的,怎麼也奏出了這樣的曲調了?”李清風也是笑了,隨即又覺得奇怪:“她怎麼到這裡來了?”
“這有什麼好想的嘛,咱們找到她問就好了。”羅睺笑著說道。
“也是。”李清風傻傻地笑著,覺得自己真的是關心則亂了。
聽著琴聲李清風和羅睺就判斷出李海棠必是在這石頭城都尉府中,一尋來卻叫李清風目瞪口呆:“剛才我就是從這裡出去的啊!”出於職業習慣,每到一處李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