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慰樹葉的瑟瑟聲。月亮半躲在雲層中卑鄙的偷窺人們心中的秘密。略帶潮氣的枯草上,石心頭枕雙手平躺著,眼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暗藍色的夜空。眼睛裡閃爍著朦朧的月色。
他是一個很懷舊的人,雖然他經常強迫自己往前看,但從前美好地回憶總是閃現在腦海裡,像抹不去的烙痕。
“為什麼美好的東西總那麼容易逝去;為什麼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石心輕輕的問道,可是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能夠回答。
家園,現在變成了一片廢墟;兒時的朋友,走的走,散的散;父母,毫無音訊;愛情,從晨星離開自己的那天就已不再屬於自己;事業,從背上惡少的名聲之後也就化為烏有。那自己現在還擁有什麼呢?
石心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幾乎是一無所有,“我真的一無所有嗎?”石心心中一陣刺痛,“明天的我要到哪裡去?”
“我活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我都做了些什麼?”石心內心似乎一片空白,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因為他是男子漢,作為一個男子漢他就要付出相應地代價:永遠不能哭!石心突然覺得那是一種虛偽,可是自己卻擺脫不了那一絲虛偽。“做人為何要撐的那麼累呢?輕輕鬆鬆、快快樂樂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嗎?究竟是為生活所迫,還是人愚蠢的要自尋煩惱?”
江湖,這就是江湖吧!
十里鋪,月來客棧,一個長約七尺,三尺寬的金漆招牌高懸在閣樓朱漆大門正中。月來客棧是十里鋪最大、最豪華的客棧,來來往往的不是富商大賈、官僚貴婦,便是大俠豪客、花花公子。店老闆親自出面,滿面含笑的招呼著每一個客人,店小二們滿頭大汗,卻手腳麻利的為客人端菜上飯,整個客棧熱鬧非凡,當然也是財源滾滾了。
這時,從門外緩緩走進四個人,冷漠的表情,彷彿冰箱裡的氟利昂,將這裡熱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店小二急忙跑過去哈著腰問道:“四位大……大爺,請……問,是住店,還是——”
“叫他們全都滾,這兒,我們兄弟包了!”天少宣鐵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連其餘三人也覺得有點意外。
老闆見狀,急忙過來道:“四位爺,說什麼,我們月來客棧名號再者十里鋪也是響噹噹的,這麼一來……,我們怕是以後的生意……”老闆很聰明,看四人的架勢,稍有不慎,恐怕自己一輩子的家產就這樣完了,還不如給他們點提示:我們損失的可是錢啊!
宣鐵冷冷看了他一眼,從懷中掏出一把金葉子,拋到桌子上,道:“怎麼樣?夠了嗎?”
生意人要是不喜歡錢,早改行當掏糞工了,老闆的眼睛此刻肯定抵得上一盞800瓦的燈泡。
老闆自然知道話該怎麼說,於是,瞬間原本熱鬧的酒店只剩下了兩桌,一桌坐了六個佩刀的錦衣大漢,另一桌是一個戴斗笠來的黑衣人。
“媽的,有錢怎麼了,老子們先來憑什麼要我們走啊?”一名頭戴紅巾的三角眼大漢滿嘴油膩的啃著一隻雞腿。
“就是,什麼玩意嗎!大爺們愛來便來,愛走便走,誰他媽的也管不著!”另一名大鬍子的紅衣大漢灌下一杯酒冷笑道。
另四人有話沒有來得及說,天少已經走了過去,兩隻大手按在了兩人的肩膀上。兩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
“咔嚓”,肩胛骨已經斷了。
“哎呀——”兩名大漢差一點就喊娘了。
其餘四人見此情景,急忙把出腰刀,紛紛砍向天少。
宣鐵冷哼一聲,“找死!”以手代刀,迎向四柄雪亮的鬼頭刀。
“噹噹噹當”,只聽四聲兵刃落地聲,四名大漢看看宣鐵,再看看手中的半截斷刀,不用人家喊“滾”,早滾得遠遠的了。
店內一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