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五叔有些受不住樓夫人的慈母眼神,撇過頭去,只抓了頭髮瘙癢,又假裝有事地溜了出去。
“急躁個什麼,明兒個周先生便去給你做媒。”樓老爺拿了茶碗慢悠悠地說道,一副穩坐釣魚臺模樣。
樓翼然見著樓老爺這樣子,悶聲道:“蘇家是蘇家,你們別為了蘇家給綺羅臉色看,不然我當真搬出去。”
“混賬東西!”樓老爺拍著桌子說道。
聽樓翼然接二連三說要搬出去,樓夫人也有些心寒,又怕他當真像樓五叔一般,去的遠遠的,便攔著樓老爺不叫他發怒,保證道:“若是給她臉色看怎會叫她進門,你小子快住嘴,不然你娘我也要掌你的嘴了。”
樓老爺吹鬍子瞪眼地看樓翼然。
樓翼然卻不退縮,又追問道:“那我們何時成親?”
那日的暖玉溫香回憶起來,樓翼然只恨自己太倉促。囫圇吞棗一般,如今回憶起來,只覺那滋味很美,具體怎樣卻實在無法分清。將那日的細節一一回憶,臉上不禁熱了起來,又覺口乾舌燥,便拿了茶碗灌下茶去。託著臉,一邊發呆。
樓燕然看著樓翼然春情盪漾的模樣,輕笑一聲,扭過頭去,又見樓夫人瞪樓翼然,樓翼然依舊無知無覺,便用腳輕輕地踢了他一下。
樓翼然那晚那樣遲才回來,樓夫人如何不知,一邊想著有其父必有其子,一邊又想著還是早些成親的好,因道:“你急什麼,你八姐如今還沒有著落。尋之雖風流了些,但哪個少年不偷腥,更何況是大家子弟。”
此話說完,樓老爺握著杯子的手一頓,又見樓翼然似有若無地瞥他一眼,斥道:“你娘說的是正經,你若有空勸勸你八姐,她如今算是老姑娘了,別挑三揀四的。”
樓翼然咬牙道:“原來是八姐礙了我的事。”
“正是,獨孤那邊的還盯著你八姐不放,她若是不早早安頓下來,以後指不定還要鬧出多少是非。”樓夫人見樓翼然咬牙,自然是樂意攛掇樓翼然去逼樓八娘,說完,見著樓燕然垂眸坐著,又道:“老十你……”
“孃親,八姐似乎與一個叫做花逢君的往來甚密。”樓燕然見著樓夫人說完樓八娘又要說他的事,果斷開口道。
樓夫人聞言,立時忘了方才要勸樓燕然收一個房裡人的話,笑道:“當真?哪家的?”隨後才又想,若是樓八娘出去認識的亂七八糟的人就不妙了。
“我知道的也不真切,孃親還是去尋了八姐問吧。”樓燕然淺笑道。
樓夫人又是欣喜又是擔憂,聽著外邊丫頭回說樓八娘回來了,忙又出門去尋她問話。
見她如此風風火火地出去,樓翼然看了眼樓老爺,悶聲道:“爹,要是那個花逢君不好,就何尋之吧,我幫你綁了八姐上花轎。”
樓老爺瞪了他一眼,先前覺得兩個兒子一文一武人生也算圓滿了,如今才知兩個都是冤家,一個為了女人連親姐姐也能賣了,一個多美的女人也不肯看一眼,還一心要氣他,專與俊秀男子結交。
第二日,聽聞周先生來訪,又聽著丫頭的竊竊私語,綺羅隱約猜著樓家是請了周先生做媒。
正想著,那邊青青偷偷說樓翼然正在蘇家門外等她,如今她身上好了,便換了一身騎裝,叫人備了馬就出去。
蘇老夫人等人去應酬周先生,也並無旁的人敢攔著她。
一路走著,過了前面穿堂,頂頭見著小楊氏向她這邊走來,便立在一邊等她過去。
因出了雀兒的事,這些日子以來過的頗為舒心的小楊氏,如同被人當頭潑下一盆冷水一般,只覺得那什麼患難見真情都是假的,日子稍微如意一些,蘇清和的本性又露出來了。因為這事,再兼蘇慕軒被蘇清和逼著學習又病了,她如今心涼又兼體乏,更顯得蒼老,年輕時候的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