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大街上走著,樓翼然憋了半日,頗為大方地說道:“你也不必事事問過我,只要你覺得好,覺得合適的就去做好了。”
“我想問你,問了你,我安心。”綺羅笑道,雖說就算樓翼然不叫她去找何羨之,她也還是會去,但總歸問了他,感覺凡事有個人商量,要舒心一些。
樓翼然聽她如此說,先是得意,隨後又覺太大方了也不好,細細想了一番,說道:“其實你也不必去問何羨之,我替你去問了老十也是一樣的。老十的訊息不比何羨之少,他們日日混在一起的。”
綺羅立住馬,伸手指向前面幾人道:“不必分開問了,他們都在。”
樓翼然聞言,打眼看過去,綺羅說的“他們”中,不光何羨之、樓燕然在,就連諸葛子鈺、何覓之也在。
綺羅話音落下,那邊四人也回頭看他們。
樓翼然鼻子裡哧了一聲,與綺羅下馬迎了上去,斜著眼問道:“不在學堂裡學習,青天白日的,你們遊蕩什麼?”
何羨之負手看了他們一眼,冷笑道:“朗朗乾坤下,那邊尚未議完親,這邊你們孤男寡女就開始幽會了。”
綺羅忙指著身後的初一等人道:“我們一群人一起的。”
何羨之又哼了一聲,眯著眼看著幾步外跟著他們的僕從道:“那也算?”
樓燕然淺笑道:“羨之莫非是方才考的不好,才這樣大的火氣?”
何羨之見樓燕然迴護樓翼然,不理他扭身先進了身後茶樓。
“今日你們考試?我都忘了。可順利?”綺羅問道。
樓燕然答了一句順利,又覷著樓翼然的神色,笑道:“你們尋我們有事?方才模模糊糊地聽著你的那句話。”
“是有事,關於,詩詞的。”綺羅看了眼虎視眈眈地何覓之,小心地說道。
“那便進來吧,喝了茶,等會子咱們再討教。”樓燕然見綺羅偷看何覓之一眼,也猜到她問的應當是要避忌著何覓之的話,既然要避忌著何覓之,那應當便是蘇綾羅的事了。
綺羅忙應了,何覓之在諸葛子鈺之前,搶先一步問道:“為何不見綾羅出門?你們家未免太偏心,你都能時時刻刻想出門便出,綾羅為何不能?”
綺羅見著何覓之義憤填膺模樣,心中嘆息一聲,又覺何覓之與綾羅相處時日尚短,卻對她念念不忘,也算是起奇緣。
“能叫別人偏心也是本事,蘇綾羅為何不能叫蘇老夫人偏心一下,放了她出來。”樓翼然側著身子,擋著綺羅半身道。身後的一隻手,偷偷去牽她的手,被掐了一把,也覺被掐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綾羅如今換了新先生,她正忙著學習呢,等著她學好了就出來了。”綺羅說道,心想有機會要告訴樓翼然,她聽何覓之說話,鮮少生氣過,不管他說什麼,只管讓他過過嘴癮,說說好了。
“學什麼?她身子骨柔弱著呢。”何覓之追問道。
綺羅見著他臉色越發白淨,病態的白,將一張消瘦單薄的臉,襯得宛如曇花一般美豔精透。
“……學五禽戲,強身健體的。”綺羅說道,綾羅尚未搬到新院子,新先生確實來了,來了那一日,先生的院子便關閉了,只有紅袖這種有頭有臉的丫頭進去過,初一跟著紅袖混進去一回,只說那新先生跳舞極為好看。
何覓之聽了這話,才暗自點頭,隨後又道:“蘇綺羅,你回去了告訴她,如今雖暖和了,但還有冷風要過來,叫她仔細保養身體。”
“是,我知道了。”綺羅應道,見著何覓之滿意地點頭進去才鬆了一口氣。
“蘇大小姐,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了。以後若有需要我諸葛子鈺的地方,您只需吩咐一聲,在下定會為你效犬馬之勞。”諸葛子鈺拱手說道,臉上仍因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