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才回來?要睡會麼?”她的關心更像是已經相處多年的妻子,即便他留給她的只有清冷的背影,事實上這個時候想要睡覺時根本來不及了,她也知道顧北言的回答是什麼。
顧北言嘆了口氣,而後在床邊上坐下:“不睡了,洗個澡,等會就要去教堂了。”說到這他才像是終於有空似的看向桑紫涵,她榮光滿面,即便也是一夜沒睡,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同他這個做新郎的一臉疲憊形成鮮明的對比。
桑紫涵含笑走向他,而後爬上床在他肩膀上按摩起來:“有什麼煩心的事情麼?你好像很累。蚊”
顧北言坐在那邊沒動,任她力道剛好的手掌在他肩上捏著,背對著桑紫涵以至於她看不清楚他眸光中一閃而過的嘲諷“明天孩子就要動手術了,可惜我不能陪在身邊,所以這會多陪了她會。”他確實在醫院呆到很晚,可卻也省略掉了這之後一直在酒吧喝酒到現在。
桑紫涵點點頭,去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剛剛爹地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有跟我說,明天婚禮之前他想要和你單獨談談,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同你說。”桑紫涵如實說,這確實是在電話裡頭桑嚴交代過的。
“恩。”顧北言應了一聲,頓了頓再次開口:“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會吧,明天會很忙。”顧北言出聲提醒,隨即便站起身往衛生間方向去了。
桑紫涵也從床上下來,看著他的背影這才想到了什麼似的:“對了,你先洗澡,我去幫你泡杯咖啡提提神,到時候你記得喝。”
桑紫涵話音落下的時候顧北言整個人已經消失在洗手間門口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聽進去,轉身出了他房間,隨即又下樓煮咖啡,那是一種一點點便足以使一個成年人昏昏沉沉一整天的迷藥,倘若有什麼劇烈的活動或許會立馬昏迷,可卻也不會影響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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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泛白,慕念晨紅腫著雙眸,彼時女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大哭起來,離手術時間僅剩四個多小時了,一夜沒睡,這個時候慕念晨感覺渾身一片惡寒,只有抱著孩子的時候才感覺暖了不少,給小傢伙換尿布,餵奶,她儘量不讓自己閒下來,直到一個小時之後孩子被護士抱走。
她呆愣的坐在長廊的椅子上,等著孩子的檢查結果,這個時候擔心的應該是孩子的手術,可是該死的偶爾心思還是會飄忽到那個男人身上。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吧
這個時候是應該嘲笑自己的麼,她破壞了他那麼多場婚禮,甚至於同他結婚再離婚,卻始終沒有有過異常只屬於他們的婚禮。
想要的追求的又到底是什麼?本來他們是夫妻,可卻是她親手將他推開了,因為不信任,可是真到了他與另一個女人結婚的關頭,她反而越發的開始學會信任了,她就是覺得眼下這一場婚禮或許結果只有鮮血淋漓的慘烈,她不知道為什麼顧北言一定執著於這場婚禮,可是她前前後後想一想卻是突然明白了什麼,這場婚禮,顧北言一定是想要做什麼的。
她可以原諒顧北言不愛她,不信任她,甚至於能夠原諒顧北言愛上別人,可是她害怕那個叫顧北言的男人就此從這世界上消失,不是她杞人憂天,只是偶爾她引以為豪的心有靈犀還在,這一次顧北言好似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不管她了,也不要他們的孩子了
她縮著身子還帶著微微的顫抖,悠長的走廊上此刻異常安靜,就連醫生護士都是很少走動的,可卻也是這個時候她害怕這種感覺,這種好似一不留神就足夠被這一陣靜默吞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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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實這一天顧北言與桑紫涵的婚禮雖說盛況空前,保密工作卻是做得相當好,婚禮會場周圍層層把守,記者根本進不去,至此不同於之前顧家婚禮的張揚,這一次有人查證直至眼前顧洺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