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沖天,鼓號如雷,城池在黑暗中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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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九章 第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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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六,凌晨,古北口邊市。
古北口*將、檢校安樂郡太守郭絢,兩府長史鄒晟,與楊恭道、李孟嘗秘密會晤。
郭絢是聖主近臣真定襄侯郭衍的弟弟,僅憑這個身份,他在東都權貴圈子裡就算個人物,所以他有機會認識楊恭道,雖然彼此沒有交情,但能與炙手可熱的宗室貴胄混個臉熟,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榮耀。
楊恭道風度翩翩,即便落難了,也難掩與生俱來的尊貴和驕傲。從天堂到地獄的錘鍊讓他更為成熟,從小養尊處優順風順水讓他在落難之初飽嘗痛苦,但經過這三個多月的磨礪,從東都到塞外數千裡的長途跋涉風風雨雨,讓他在殺戮和生死的煎熬中感受到了一種新生的嬗變。
雙方見面,郭絢姿態擺得較低,畢竟他哥哥已經病逝,郭氏這一房的權勢一落千丈,他的靠山沒了,只能靠自己,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立功機會,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一旦成功,升官加爵板上釘釘。再說談判物件是宗室貴胄,雖然楊恭道揹負叛逆罪名,但他的父親是觀德王楊雄,兩代皇帝的心腹輔弼,他哥哥楊恭仁現為吏部侍郎,中樞核心層,此次在平定楊玄感的叛亂中更是衝鋒在前,建下大功,所以楊恭道的赦免不過是時間問題,只待安州收復,功勞到手,楊恭道很快就會返回東都。既然對方得罪不起,自己又想功勞,又想攀附,當然要放低姿態,以便合作融洽,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簡單幾句寒暄之後,楊恭道直奔正題,“聖主有何旨意?行宮對安州形勢有何看法?”
郭絢代表官方出面,顯然是秉承聖主旨意,沒有聖主發話,郭絢就算長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擅自“露頭”。
聖主既然擱置罪責,放棄前嫌,態度積極,顯然是權衡利弊後,選擇了有利於中土的決策,支援收復安州,但這裡面有個關鍵問題,聖主需要達到什麼目的,而這個目的直接決定了聖主的支援程度。
郭絢也不隱瞞,坦誠以待,直截了當地拿出了段達的書信。這是違律行為,但郭絢為了更好的合作,為了取得更大戰果,拿到更多功勞,必須取信於楊恭道,這是合作基礎,雙方如果缺乏信任,彼此猜忌防備,合作就是一句空話,很難取得理想戰果。
楊恭道略感詫異,對郭絢的合作態度有些意外。郭絢的低姿態在楊恭道看來是一種明顯暗示,不論是官方還是郭絢個人,都需要這次合作,官方需要收復安州所帶來的有利於中土的形勢變化,而郭絢個人則需要這份功勞。
楊恭道仔細看完段達的書信,稍加沉思後,又反覆看了三遍,心中忍不住發出感嘆。李風雲太厲害了,他對天下大勢的分析和判斷,對未來形勢的預測,精準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今天的一切,實際上李風雲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做出了預判,事實證明李風雲的判斷完全正確,形勢的發展沒有偏離他所預測的軌跡,聖主和中樞果然以中土利益至上,堅決支援收復安州,堅決以安州為支點撬動整個南北局勢的變化,以東北亂局來牽制突厥人,延緩南北戰爭的爆發時間,為中土打贏南北戰爭創造更好條件。
至於因齊王發展所牽扯到的皇統之爭,因叛逆壯大所涉及到的地方禍亂,因安州之變可能導致的南北決裂,統統不在聖主和中樞的考慮之中,正如段達所言,只要打贏了南北戰爭,聖主和中樞就能建下蓋世武功,就能建立絕對權威,而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危機都不足為慮,如果因噎費食,瞻前顧後,裹足不前,束手束腳,只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廢武功。
楊恭道把書信遞還給郭絢,沉吟稍許,說道,“某能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