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說，臉上的眼鏡遮住他眼裡的光芒，我看不太清。
腦子裡那道聲音，驟然消失。
我看向耶穌，微微皺眉，“殿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頓了頓，又道：“我也，不會離開路西法。”
儘管，知道路西法有一天一定會墮落，可是，我還是希望，他能多在天界多呆一天。
地獄裡，那種黑暗無邊的地方，只要一想到，他的翅膀變黑，墮落時被煉獄炙烤，我心就無法平靜。
“那麼，我們會毀滅你，趁你身體裡的惡魔，還不夠強大的時候。”耶穌說，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若是帶他回到魔界，尚能活命。何必一定要尋死？”
我低下頭，冷笑一聲：“抱歉，耶穌殿下，恐怕我不能辦到你的請求，我不會離開天界，不會離開他。”
耶穌看著我，那雙眼睛，又閃爍著憐憫的光：“霍爾，路西法，一定會墮落，你阻止不了。”
我垂下眉，心中一驚，路西法說，他能看見未來，所以說，他早已經知曉路西法有天會墮落嗎。
而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路西法墮落，是因為我？
我心中慌成一團，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我不願意背叛他，我更不願意傷了他，也不願意，成為他墮落的理由。
思忖半晌，我一咬牙，看向耶穌：“殿下，你既然能看見未來，那必也應該知道，就算他墮落，我也會隨他一同墮落。”
耶穌楞了一下，“沒錯，我預見了未來，我還預見了，你會死，死在烈焰之中，魂飛魄散，所以，霍爾，你若是現在離開，你還能活著。”
心，震動了一下。
我會死嗎？
我終於明白，為何風鏡裡，永遠無法照出我的模樣，原來，我不久之後，會死，活不到一百年後。
苦笑一聲，是啊，就算我現在離開，到了魔界，路西法也一定還有別的契機，墮落的契機，那時候，我活著，我還能見到他。
可是，我不想背叛他，我允諾過他，永遠在他身邊。
“殿下，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我輕輕說，道：“若真有那天，我亦無悔。”
耶穌看了我半晌，離開。
腦中的聲音又響起，“不，耶穌這小子說錯了，你不會死，你要是死了，我也會死……”
我本來以為，自己會一直被關在這裡，沒想到，過幾天后，路西法竟是親自前來了，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後面，還跟著阿撒茲勒，看著我的表情，十分複雜。
他帶我離開，一路上，一直沒有說話，表情沉重。
到了光耀殿裡，我忍不住問：“你不是恢復了嗎，怎麼又變成小孩子？”
阿撒茲勒說，“他為了將你救出來，與神起了爭執，激怒了神，神禁了他的法力，除了在撒弗拉宮殿裡，出去就會變成這樣。”
我呆住，看著他。
路西法搖搖頭，恢復成成人樣子，走過來。
捧著我的臉，輕輕道：“霍爾，告訴我，耶穌對你說了什麼？”
我心中一動，握緊了拳頭。
親吻著他的唇，微微笑：“他讓我離開你，我不願意，路西法，我不會離開你。”
路西法臉色有些蒼白，點點頭，抱住我，輕輕在我耳邊說：“霍爾，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有了你的孩子，時間不多了，我覺得，現在是應該告訴你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巴力這個惡魔，我查不到他是什麼時候死的，估且就拿過來一用吧。
☆、Chapter 46
我楞了一下，臉上湧起狂喜。
雖然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