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阿容和玉玲都沒有想到的是,聽到這句話後,謝長青沉默了很短的時間,然後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這件事,眼看著你也滿期了,滿期後回家這事就“爺……”
玉玲泣不成聲,或許是被謝長青感動得。
但是阿容卻有些惱火,敢情自己做了壞人了,這位不聲不響做了好,現在又出來賣好,倒讓她感覺自己有些裡外不是人:“再不走更難掩人耳目。”
聽了她的括,謝長青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掃了跪在地上直抹淚的玉玲一眼,或許是掩人耳目四個字太明白,又或許是園子裡的陰私事歷來就這麼幾種,謝長青再出口時就真奔正確答案去了:“喜脈?”
“是。”阿容以為謝長青就算不惱怒,也多少會有負面情緒。
但是謝長青沒有,只是看著玉玲,然後嘆了口氣說:“走吧,你知道府裡的規矩,安頓下來後隱姓埋名,千萬不要再回京城裡來了。阿容,你跟我回府裡,我著人去安排她,這事你還是不沾手為好。”
阿……阿容,什麼時候她跟謝長青熟到這程度了,都叫上阿容了,上回不還是阿容姑娘嗎?又一驚,什麼時候開始叫阿容姑娘的,使勁撓了撓頭,眼看著徐少南把玉玲領走了,她看著謝長青走也不是,逃也不是。
她緊張得想找些話出來說,到嘴邊上吐出來的卻是一句讓自己都想抽死自己的話:“你不是讓徐少南去殺人滅口的吧!”
“不是說過我有聖人癖!”謝長青不反駁,只是這麼說了一句,然後就往前走,走了沒兩步時回頭見阿容還愣在原地就說:“跟上“可不可以不要!”
阿容在心裡這麼喊著,卻還是耷拉著腦袋跟了上去。
謝長青回頭看了眼阿容,見她在後縮著腦袋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姑娘總是想做好人,卻總是不明白危險在哪裡,滿腦子痴傻念頭。
忽然謝長青又不自覺地笑了笑,這樣純粹坦蕩不也彌足珍貴,傻是傻了點:“再直走就撞牆了,辦了傻事也用不著尋死!”
阿容這才抬起眼來一春自己再走兩步就得撞牆上了,不由得大為窘迫,撓著頭特傻氣地衝謝長青一笑,這回的傻氣就不是裝的了,確實是想事情想得迷傻了:“公……公子,我今天的事還沒辦完呢,我先去辦事了。”
於是阿容一溜煙地又準備跑路了,可謝長青哪容得她跑,他老人家現在正站在門口呢,阿容又能往哪裡跑:“你今天先回去歇著,這事不圓乾淨遲早還會生出禍端來。”
“啊……”她錯了,以後別人家的事打死也不管。
看著她懊惱又慘兮兮的小模樣,謝長青直覺得有趣,又叮囑了兩句這才放阿容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匆匆腳步,謝長青又是一笑:“這丫頭真是個傻的,哪有辦事不思前顧後的,到底是小丫頭,思慮還不周然而回了暫住的屋子裡的阿容卻坐立不安了,因為她開始覺得謝長青這人其實也不錯,她狠狠地把自己這個念頭抽了回去:“貴公子偶爾施小恩惠,不要就因此給他樹牌坊,站得高的人誰腳底下沒幾具白骨,謝長青看著仙氣吧,腳底下不定就踩著堆骷髏吶!”
於是,淡定,就像謝長青自己說的,他有聖人癖,在無干他切身利益的時侯,他可以做聖人,要是有幹了就絕對不會生出這癖好來。
也不知道謝長青怎麼打點的,第二天府裡沒有一點關於玉玲的傳言,那瘟神爺的說道也散於無形,阿容老實又順利地診完了滿府的丫頭婆子。
其間徐少南來交待了一句,說玉玲現很失全,以後如果有機會可以帶她去看云云。
阿容只念著不再多問什麼,是危險就要躲開些,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頭腦發熱雞血上湧,有一句話雖然說來自私,但卻是保命的法寶,那就是——別人的命再重要,也得先把自己的命